荒出来,在人间胡作非为好一通之后才回去。
耿芝细细抚摸着手上那把短剑:“娉婷,你能算出来它现在在哪里吗?”
唐娉婷很是为难:“阿芝,实不相瞒,我只是看上去什么都会比较厉害,可是都是只会一点皮毛,像这种牵扯到人命的大事,要卫景师兄那样专Jing‘思’之一道的人才能推演得出来,我不行啊。”
此时出去买棺材的班主已经回来了,他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道:“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好了,仙人,您猜怎么着,我刚一进棺材铺门呢,就听见有人在嚷嚷着退货,我一看是员外家里下人在吵,便上去问是怎么一回事,嘿,您猜怎么着?”
可能是当戏班子的班主当久了,他也有了点爱现爱演的味道,更何况此时他内心是惊惧欢喜交杂,复杂的一言难尽,只得用更夸张的肢体语言和话语来纾解了:“原来是……”
“是他排行第十一的女儿生病了,之前买了副棺材冲喜,结果吉人自有天相,小姑娘又慢慢好起来了,便用不到这幅棺材板了,员外说让他烧了就好,结果下人觉得烧了可惜,就偷偷运出来卖——我说的可对?”唐娉婷似笑非笑地瞥了目瞪口呆的班主一眼,嗤笑道:
“这种便宜你也要捡,是得多穷?”
她身为书中目前唯一一个还能记住自己本来是谁的,近似于“创世神”一样的角色,自然对书中原本的剧情走向是一清二楚的,然而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由她的书幻化出来的世界的剧情开始与不管哪个版本的都逐渐背向而驰,说句俗话就是像脱了缰的野狗一样开始自由撒欢飞奔了,连她都不知道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什么。
可是这个明显还没背离原著的剧情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嘛,在《何处可采薇》里,陈薇正好撞上了这奴大欺主的仆人,然后一番声泪俱下之后成功用“爱”让仆人认识到了自己之前的行为是多么自私,然后他们将这幅棺材板拖出去一起烧了,结果陈薇烧着烧着发现木板是中空的,赶忙熄了火一看,好家伙,里面装的是一个扁平的盒子,里三层外三层揭开来,便从中见到了通体雪亮,触之宛如冰水的一把短匕,鱼肠剑!
这把剑是要送去给南归世子用来谋反,刺杀皇帝用的,结果内有玄机的木料不知道被谁调了包,Yin差阳错之下变成了一块棺材板,还被女主捡漏了。
这一章发出来的当天便遭到了一致的吐槽,哪家木匠这么没经验,连空心实心的木板都分不出来?为什么要把匕首藏在木头里啊,跟进贡的特产放在一起运进去不是更妥当更安心?最后千言万语全都汇聚成一句话——
看得爽就行了,管什么逻辑!
☆、第29章 破阵第五
眼下她无比感谢自己曾经为了看着爽就随便造了个这么扯淡的剧情出来,至少能让耿芝先有把趁手的剑用着,便对耿芝道:
“阿芝,我把这副板子先拆了可好?我觉得里面有东西。”
耿芝自然是对她要干的事从来不反驳的,只是下意识地有点心疼,毕竟要好多钱呢:“拆完了你装得回去么?”
唐娉婷手起剑落:“装不回去就装不回去吧,给你看个好东西——”话音未落,她便整个人都僵立在当场了:“!”
话音戛然而止。
耿芝凑上去一看,发现这是一副实心的木板,看着唐娉婷的脸色青了白白了红,便安慰她道:“好啦娉婷,不就是看走眼么?别慌,我又不会笑话你,再抬一副板子过来就是。”
唐娉婷却好似完全没有听见耿芝的话语一样,整个人都怔在那里,入了魔似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没有呢,应该有的啊!”
她所执着的,并不只是一把剑,而是这把鱼肠剑所代表的,她对这个世界的知情权与掌控度。
上天梯之时,她就感觉到自己已经明显地被这个世界的天道所排斥了,而眼下这个小细节与她记忆中的相背离,更是增加了她的不安和忐忑。
要是连剧情都把握不准了,什么都不知道了的话……
耿芝还会一心一意地信赖她,和她一直在一起吗?
一念至此,她的心头不禁瞬间大恸,就好像赖以为生的主心骨被抽走了似的。正当她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想得几乎要走火入魔了的时候,突然听见耿芝问道:
“娉婷,你身上有多余的钗环首饰么?”
唐娉婷赶忙翻了下乾坤袋,递给她一个金丝线绣的荷包:“有一点。”
耿芝面色如常地给温玉的尸首梳理着头发,重新挽了个堕马髻,插上翡翠八宝簪和点翠发梳,将一对东珠耳坠戴在她的耳朵上,又将干净的白布垫在棺材底,小心翼翼地扶她躺下——就好像之前她做过很多次的那样,才直起身来道:
“等以后我还你。”
唐娉婷赶忙摆手道:“阿芝真是太客气了,跟我还这么生分干什么?”
耿芝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眉头下意识一挑,看向那副棺材,皱眉道:
“是我的错觉么,为什么感觉这样妖气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