址很偏,跨越了大半个国家不说,甚至三线城市都不是,挺远的一个小镇。
所以即使肖瑜努力了几年,已经站在新生代流量顶端,却还是没能找到这里来。
没有直达的火车汽车,几经周转,在县城了打了个出租过去,许笑靥又留了司机师傅的电话号,以备回去的时候用。
路上用了两天,到的时候正是中午,蔚蓝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秋风很凉,一路过来田里已经完成了秋收,黄色红色的树叶连成片,空气倒是很好。
疏朗开阔。
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钟立人给许笑靥的消息要更全一点,但也没具体到哪个房子,是最近公司在县里的一个柜台收了一块黄玉,价格不低,下面收到消息就去合适了,卖家叫祁镇,和祁楚楚的父亲同名同姓。
年龄也一样。
钟立人把祁镇的手机号码也发给了许笑靥。
许笑靥没打,她和岸容在镇上四处看了看,房子普遍都是两层,商铺林立,倒也不是很落后的地方,但农村乡镇,大抵也就是这个样子,街道挺宽的,路中间还有不少健身器材。
可能是起了大风,路上人不太多,门口地上都摊晒着谷物。
“这里……确定吗?”
岸容有点犹豫,祁楚楚家原来在一线城市,祁楚楚的父亲可是公司高管,过惯了那样的生活,回来这里的偏僻乡野?
别是又弄错了吧?
“再搞错,肖瑜恐怕要崩溃了。”许笑靥低声呢喃了一句,四处看了看,又说:“也说不定,祁楚楚是独生女,她出了那样的事,夫妻俩伤心搬家,来这种地方也不奇怪。”
但思想的开放程度不一样,如果她们住在一线城市里,或许见的多了听得多了,对同性恋会有一个更加客观的了解,但住在这里,年轻人都不在,上年纪的人聚在一起能讨论什么?
岸容只担心这个。
万一过了十年,祁楚楚的父母把祁楚楚的死全都推在肖瑜身上呢?
许笑靥也有这层担忧,所以才早早的过来,想先跟祁楚楚的父母见一面,打探一下,如果态度不行,那她就只能想办法把肖瑜弄走了。
心怀希望继续找,总比被人判死刑好得多。
许笑靥想了想,拿起手机给祁镇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是昨天那个柜台的主管,那块玉还有点问题,想再谈一下。
电话里的声音疲惫又沙哑,话不多,只应了一声。
和许笑靥记忆里的那个人天差地别。
她笑着说:“那我们已经到镇上了,请问您住在哪里?”
祁镇犹豫了一下,“我现在不在家里,要不……”
“我可以去找您。”许笑靥抱歉笑了一声,低声道:“现在就可以,很着急。”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嗯了一声,“我在县里的Jing神病医院,你过来再联系我。”
电话挂了以后,许笑靥愣住了。
Jing神病医院?
她连忙给刚走的出租车司机打电话,又返回县城。
小县城的Jing神病医院看起来灰扑扑的,周围也极其冷清,这地方就好像一个禁忌,来往的人好像也都极力避着。
所以也没人注意到医院门口站了两个人。
岸容侧目看着许笑靥,小声问道:“不会搞错了吧?”
许笑靥也有点疑惑。
没听说过祁楚楚家有Jing神病人啊。
岸容忽然拉了一把许笑靥,指着里面刚进去的背影,焦急说道:“肖瑜!”
那背影匆匆疾驰,一闪而过,许笑靥没看见。
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们离的近,但去镇上来回耽误了时间,原本想早一步过来,没想到反而让肖瑜先到了。
这时候也顾不上许多,两人拔腿就跑,许笑靥边跑边给祁镇打电话。
“我到了,你……”
“祁先生,我是楚楚的朋友。”
电话那头传来肖瑜的声音。
电话那边立刻安静了下来,这沉默,让许笑靥心里咯噔一下,她直接挂了电话。
两人冲进住院部,和大厅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肖瑜侧目看她,“你们怎么来了?”
说完,她立刻想起钟立人和许笑靥的关系,于是紧抿着唇,又转过头去看着祁镇。
“我想知道楚楚……她现在在哪里。”
大概是太久没人提起这个名字了,祁镇眼神里又一瞬间的茫然,他看了看肖瑜,又转头看着许笑靥,“我记得你,你是……”
“当年你们误会她了,楚楚的女朋友不是她。”肖瑜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祁镇,“是我。”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紧绷,又僵硬。
祁镇布满皱纹的脸面无无表情的转了过去,眼周发红塌陷着,在那一瞬间,他塌下了脊背,嘴唇颤抖,看着许笑靥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