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症得到缓解,加之习武练功,便不再像以前那般肥胖。可以说判若两人,认不出也自然。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万千红与杜月白在这鬼地方待了近半个月,总算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山谷。
山谷在一处荒凉的关道上,行了一炷香才在灰尘雾霭里瞧见一家茶棚。
杜月白用身上的首饰换了几日的干粮,又同万千红坐在角落位置喝茶。初时,只顾着啃饼,渐渐充饥后才开始听茶棚底下坐着的人闲聊。
离她们不远地方坐着一桌中年男子,看打扮像江湖中人。其中留着短须的男子道:“朝廷最近动静怎么这么大?听说已经端了西北好几个贼窝。”
对坐的瘦子道:“听说前段时间丞相府一位小姐让土匪劫走了,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又让这帮土匪给杀害,至今没有寻到尸首。”
短须男子道:“这段时间安王爷正跟黑沙寨在打仗,那枯木崖易守难攻,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来。没想到这回的事情,还有黑沙寨的份儿。”
另一个胖子道:“这帮土匪早该给点教训,劫那些官府也就算了,连咱江湖门派的东西也打劫,早年那帮老土匪牛气哄哄,大伙儿见着都要尊敬几分,现在老的老死的死,又得罪了骁勇善战的安王府,这下看他们还狂什么。”
杜月白见万千红站起身,要往外走。连忙拉住她,悄声道:“别急,我打听清楚了,这里离枯木崖有两日路程,我同老板换了辆骡车,明日傍晚能赶回去。”
万千红眼睛好得差不多,已经能冷冰冰的看人,道:“你倒一点不急,就不怕你未婚夫在我黑沙寨手下吃败仗。这么多年想打我们注意的人太多,可从来没有得手过。”
杜月白想解释,又觉得不是时候,装傻道:“红姐姐这话说的,关我何事!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不理我。”
万千红踉踉跄跄站起身,这死女人倒是会卖乖,连称呼都换着花样喊。
杜月白连忙喊伙计牵了骡车出来,万千红感觉身子一轻,便被杜小姐抱上了车。
“你别乱动,这腿还要不要了!”杜月白按住她,又拿稻草盖在她腿上。
别看她柔柔弱弱的,胳膊还挺有劲,一鞭子抽在骡屁股上,差点没把万千红颠翻个面。
如果尹喜在的话,肯定要感慨,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个千金小姐会赶骡车,一个女土匪她居然还晕车。
万千红差不多吐了一路,总算在天黑前老骡子颠簸进了城,寻到了一家颇大的客栈。杜月白见一代土匪虚弱成这般,别提多心疼,也顾不上客栈里人的眼光,打横抱起心上人就坦荡荡的往楼上走。
倒是万千红面红耳赤,有点别扭尴尬,伸手在杜月白胳膊掐一下,杜小姐立刻开了眉花,被掐得一脸甜蜜。
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壮汉。
小二哥上了饭菜,待二人用过饭菜,又在浴桶灌满热水,恭恭敬敬笑脸问:“二位客官若是觉得浴桶不够,小的待会儿去空房抬一个过来。”
瞧这位女客官腿脚不便,另一位想必得贴身伺候,只是店里的浴桶普遍都是单人用。
杜月白给了一钉银子,笑眯眯道:“不必麻烦,别让人来打扰我们。”
万千红心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银子,还有这银子花得也忒败家。
小二哥一脸‘我懂’的神情,步伐愉快的退到门边,又暧昧的看她们一样,贴心的把门合紧。
杜月白锁上门,从包裹里取出临时买的衣袍,“你去洗吧,我用不惯别人用过的东西。”
万千红:“......”接过衣服,“那你别碰我。”
杜月白算了算,其实昨日在山谷里寻到一处小溪洗过澡,但是今天风尘仆仆确实有些脏,“那要不我跟姐姐一块儿洗?”
万千红:“我不习惯跟别人一块洗!”
合上里间的门,还啪嗒落了锁,防杜小姐防得跟什么似的。
杜小姐无辜的眨巴眼睛,在房间里转转,又喊来小二去取新的被褥铺上。
夜里,两个人躺在床上,万千红现在对杜月白已经没辙了,粘的厉害推都推不开,要不是顾忌她身上有伤,估计早扑上来没完没了的。
万千红从刚开始的抵触,到现在习惯上她的触碰,这种感觉简直要命,明明知道这家伙是装的,卖乖也好讨好也罢,都是假的,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可怜的还是自己。
万千红不想再回到从前那样,重新找一个复仇的对象,那真是会没完没了。一个安王赔了她十八年的青春,她预感这个杜小姐会让她感觉更惨烈一些。
相比起来,她对安王爷只是一种执念,成了心魔,真正的碰面也不过一个回合。那厮给了她一张喜帖,帖子里的新娘貌似正跟她纠缠不清。这种感觉,有点痛快的,但更多的是报复后留下的后遗症,痛比快要多许多。
那这家伙呢,是怎么回事?明明这个月二八就要成亲,还来撩拨她,是嫌她还不够惨吗,那干嘛不直接让她在江里磕死,可偏偏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