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柳合起笔记本电脑转头望过来:“想好了吗?”
这句话让罗望从人与沙发融为一体的境界中脱离出来, 先是茫然地反问:“什么?”
俞柳走到她身边坐下。罗望想起来了:“啊,你问我生日怎么过。”
今天是罗望二十八岁生日, 上周两人一起选了一对耳环作为她的生日礼物, 不过今天正好周六,两人又都闲着,不过生日简直浪费, 俞柳就来了。
罗望想了想,说:“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春困秋乏夏打盹, 今天要不就一小盹一小盹地过吧。”
俞柳沉默片刻, 问道:“两个小盹之间的清醒时刻你要怎么过?”
罗望重新陷入沉思。
一只手轻柔地摸上她的肚子。
罗望:“……”
罗望:“到底是给我过生日还是给你过?”
俞柳:“一起过, 同喜同乐。”
罗望冷漠推开她的手:“我累了。”
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去年今日的场景。
去年的俞柳也是这样哄骗她的。
二十七岁生日那天并不是周末,但俞柳还是旷工来为她庆祝。
与今天一样,俞柳已经送过她生日礼物,仍问了她想要怎么度过这个特别的日子,罗望没有想法, 于是俞柳从行李箱里拎出了西装。
不是普普通通的西装,是她们凭《剑指》携手走上红毯那次俞柳所穿的,后背有一面长披风的黑色西装连体裤。
俞柳把管理身材当作一项日常工作来做,任何时候拿出一套旧衣服都可以完美穿上。罗望看到那套礼服,立刻想起俞柳穿着它的画面,二话不说拉着俞柳上楼。
俞柳在二楼卧室更换西装的同时,罗望也在三楼衣帽间挑选自己的战衣。
她选中了一条白色抹胸及膝裙,胸部和腰部收紧,往下渐渐放开,几个大小不同的银色圆形印花与裙身自然的褶皱营造可爱的感觉。这条裙子不贵,面料也不特别怕皱,更重要的是它好穿好脱。
穿上裙子,罗望迫不及待跑下楼,站在门口时她心里突然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才推开门。
俞柳已经穿好了,背对着她弯腰在摆放一个枕头。她看着俞柳背面一直延伸到地面的纯黑的披风,心脏怦怦乱跳。这时俞柳听到动静,回头看向她,目光深邃明亮,带着几分势不可挡的锋芒,汹汹而来,瞬间攫取了她的心脏,罗望呼吸一窒。
见她呆立在门口,俞柳只是一笑,穿着黑色高跟鞋朝她走来。
罗望脚上穿着家居拖鞋,矮一截,气势上弱了不止一星半点,顺从地被俞柳牵起手,拉进房间。
从一开始,罗望就丧失了控制权,这场交锋变成了单方面的征服。
有力的双手压在她光-裸的双肩,西装袖口碰到了她的锁骨,俞柳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一股力量即将冲向她,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下一秒,一双温热的唇轻轻撞上了她的,让她心里一颤,随即而至的却是与这截然相反的霸道深吻,仿佛要宣布对她的占有。
呼吸一乱,心也乱得找不到头绪,试图跟上俞柳的节奏,却只是令自己更加难以喘息。
压在左肩的手掌缓缓滑下,按在她的腰后,稍一用力,她就投入了俞柳的怀抱,因为高度的差距不得不仰起了头。她彻底放弃了思考,茫茫然在欲望的深海中游弋,俞柳带她去哪,她就到哪去。
随着水波,她们相拥着扭转倒下。
小腿并拢垂在床沿,床作浮力托起身体,罗望腰下有一个柔软的枕头,像是兜着一团水的温顺的水母。
俞柳左膝跪在床沿,右腿支在地上,一身漆黑如墨的颜色笼罩洁白的罗望,黑夜正在吞噬白天。
身体沉沦,大脑却绷着一根名为羞耻心的弦。
她们穿着体面,像是一对从晚宴临时逃跑的情侣,衣服来不及脱下就做起了床上欢乐事,急色得不管不顾。
羞耻心让她们的欢-爱带上了迟疑。罗望的反应始终在不自觉中收敛几分,俞柳的动作也因为西装束缚不得不克制。然而她们如此默契地想要满足自己和对方,于是那点迟疑不足为虑,羞耻心变成了辛辣的调味剂。身体外部越是收敛克制,身体内部越觉得刺激。
罗望沉没在俞柳带来的黑夜中。
在这之后,白日一寸寸收复失地,罗望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
不过这时的她身体每个地方都软绵无力,耷拉在床沿的小腿也不能幸免,刚才总忍不住去勾俞柳的腿,完事才觉得腿脚酸,即使能动,也不想动。
听见西服面料摩擦的声音,她也懒得抬头去看个究竟,双目放空,神游太虚。直到俞柳以和她同样的姿势躺下来,她才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怎么脱衣服了?”
“免得压皱。”俞柳先说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接着又说出了真心话,“穿着做不痛快,一会儿总是要脱的。”
罗望:“你体力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