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瞥向左边的人。
上飞机时俞柳就注意到了她,她们有过一次微笑时的目光接触,这是个性格安静的人,俞柳一直在想,怎样恰当地与她搭话。
舷窗外很晴朗,上午温暖的阳光洒在她低头读书时露出的一段美好脖颈上,皮肤白净细腻,引得俞柳喉头微动,伸手去拿座椅中间隔板上的玻璃杯,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杯子时,手不知怎的顿了一下。两个杯子里都是纯净水,只不过俞柳这一杯还未喝过,而另一杯水面矮一些,已经被喝过了。
俞柳见她心思全在书上,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杯子往那边推了推,这样一来两个杯子离那人同样远,她也许会拿错,也许不会。
做完这个小动作,俞柳收回左手重新握住报纸,却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眉头不由自主皱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后悔。但她来不及补救了,那人翻过一页继续读,随手拿起杯子凑到唇边喝了一口,没有立刻放下,好像还要再喝。
“你好,你拿了我的杯子。”俞柳放下报纸,镇定地道。
罗望一怔,看了看手里的杯子,再看隔板上那个和手中的没有区别的玻璃杯,想了想,脸上突然一红,似乎是记起了自己杯子之前放的位置。
“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罗望放下杯子说,“我让空姐重新倒两杯水可以吗?”
“我那杯水还没有喝过。”俞柳笑着说,“你这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拿起了罗望的杯子,眼中露出询问。
罗望很意外,迟疑地说:“我,我,不介意……”她声音越来越小,眼神有些为难和纳闷。
俞柳却笑着放下了杯子:“开玩笑的,我让空姐换一杯。”她按下了呼叫按钮。
罗望松了口气,心情一起一落,不自觉卸掉了防备。
俞柳问:“你一个人去旅行吗?”
罗望眼中露出笑意:“去见朋友。”
俞柳心中一紧:“朋友?”
罗望点头:“大学室友要结婚了,我去参加婚礼。”
俞柳:“很多人毕了业就各奔东西,你们还有联系,挺不容易的。”
罗望笑了笑:“是啊,不过我们工作都忙,有一两年没见了。”
“你做什么工作?”俞柳自然地问出来。
接下去,话题由工作延伸到生活。
俞柳并不过分打探,找到共同话题——她们都喜欢的一位作家——之后就围绕这点,慢慢在聊天中寻找再见面的理由,最后交换了联系方式。
第一段剧情结束。
影后级别的表演难得一见,小鸡腿在旁边看入了神,俞柳表演完一转头,就看见了她慈祥又欣慰的笑容。
俞柳也忍不住笑了,问:“怎么样,有问题吗?”
小鸡腿:“完全没有。”
俞柳:“那我们开始下一段?”
罗望戴上刚才取下来的“道具”手链。
小鸡腿上前保存视频,开始第二段剧情的录制——
“想什么呢?”俞柳出声打断了罗望的沉思。
“嗯?”罗望看向俞柳,又很快地眨了下眼睛,低下头说,“想我们这次出去玩的景点。”
“攻略和路线不是已经做好了吗?”俞柳说。
“嗯。”罗望有点犹豫,“我们放弃的那个寺庙……”
“你很想去?”俞柳问。
“也没有……”罗望右手无意识地摸了下左手腕上的手链。
俞柳注意到她的动作,眸光微闪,那是自己送给她的礼物。那座寺庙里有什么?
“你想去看木槿花墙?”俞柳问。
“对!”罗望立刻答应。
她回应得太快又太肯定,和之前犹豫的模样判若两人,好像在掩盖什么。
一种直觉击中了俞柳,她张口就要说什么,却突然地顿住了,不着痕迹地深呼吸压住自己的冲动,装作不经意地问:“寺庙里是不是有棵姻缘树?”
与有些无所谓的语气不符的是,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罗望,不肯放过任何细微的反应。
罗望抿了下嘴唇,然后笑了下:“是吗?你信这个?我记不清了,好像有。”
“我不信。”俞柳说完,发现罗望表情有点失望。
“我也不信。”罗望低声说。
俞柳的手悄悄握紧了,接着说:“我信人,不信树。对一棵树许愿,树不会把她的心意告诉她喜欢的人。”
罗望:“可能是一种心理安慰吧,表白需要勇气啊,再说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对方知道。”
俞柳说:“我以前是这么想,现在我觉得,喜欢应该说出来。”
罗望诧异地看过来,眉头皱了皱,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害怕:“你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俞柳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真的有?”罗望瞪着眼睛。
“你没有发现吗?”俞柳问。
这就是承认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