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被投喂点什么。
明示暗示撒娇卖萌一顿折腾,好容易换得梁越一丝丝的关注, 随手加了片酱牛rou伸到她嘴边。
吕宁开心, 仰着脖子去接, 不料天不遂人愿,那牛rou在梁越的筷子尖颤了颤,又被收回去了。
“喂喂喂你干嘛,我要吃rou!”刚刚气若游丝全都不见,吕宁怒气上涌Jing神抖擞, 顺着追过去,总算在它回盘之前叼住,嗷唔扯下来。
刚刚喧闹一时的堂屋,顿时肃静。
“妈,您怎么来了。”吕安然当先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挽着一人的胳膊,“新年快乐啊。”
“呦,你这说的,这不是我家吗,我不能来。”吕妈妈亲切携了大女儿的手,笑着扫视一圈,“都是安然的朋友吧,大家都坐下,别拘谨,当自己家一样。”
“才不是你家呢,你都不要我们了。”吕宁腮帮子里塞着牛rou,鼓鼓囊囊。
“哎呀,宁宁别任性。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吗,最近又惹你姐姐生气了吗。”拉过吕宁也搂在怀里摸摸头,小驴顿时乖顺起来,搂住妈妈的腰。
吕妈拍拍她,说话间回头看一眼大女儿,“还没煮饺子,怎么就敢给她凉牛rou吃,小心不消化。”
梁越顿时有些窘迫,赶快放了手里的筷子。
吕妈妈看着眼生,安然忙赶上来介绍,不过盏茶的功夫,吕妈妈已经跟眼前这个温静娴雅的姑娘热络起来。
“当时我一个人,也是过年,带她们姐妹两个回老家去。安然就稳稳静静一路上不吭声,她妹妹那个闹腾啊。最后快到家居然说晕车要吐,下车好容易止住恶心,一抬头又看见街边的羊rou串摊子——”
吕妈摇头,羞到吕宁脸上,“那么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居然一口气吃了五十串羊rou,外加一大瓶汽水。”
“本来还哭着想要再吃别的,她姐姐脸色一沉,立刻老实了,在她姐姐怀里,自己搂着个玩具驴,睡了下半程路。我是不怎么能管得了她——要说起来啊,还是我们安然最贴心中用,不让我Cao一点心的。”
吕宁借口出去玩礼花爆竹,逃也似地走开了,梁越不多时也跟出来,站在边上笑盈盈看着。
“我千辛万苦请了你来家里过年,可不是让你来听我黑历史的,真是失算了啊。”吕宁扔出一个花炮,看它在地上转出蝴蝶样的花火来,瘪瘪嘴不高兴。
“怎么啦,这些事情,安然都知道,让我也听听就不行吗。”
“可以可以,你愿意听,我妈能给你讲到零点报时,不重样的笑话,都是关于我的,你就可劲儿地笑话我吧。”吕宁哼一声偏头,掩过嘴角一丝笑意。
虽然丢脸,能让梁老师开怀一乐,也没什么不好。
梁越好心情地上前,也从她手里抽了一串小鞭炮来,用香引燃,到底没经验,炮声一响就立刻哎呀叫着脱手。
“怎么了怎么了!”吕宁以为她被火星烫了手,赶快跑过来,不由分说拽了她的手细看。
找不到伤口,却听不到身前人有什么动静,抬头时,就看到一双水色眸子柔柔静静盯着她,再兼她背后别家礼花先后在空中绽开,金光摇落下来,更衬托眼前人娇艳可爱,美不胜收。
吕宁先看得呆住,而后才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嘿嘿傻笑着想要移开对视的目光。
梁越刚想抬手摸摸她额前的发帘,几个同事的拜年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暴躁教授的嗓门奇大,即使周遭炮声不断,吕宁在一边都听了个七七八八,梁越也只好将听筒移开一些。
“去年程凯达被举报学术造假,这个事儿你知道吗。钱岩当时无原则地袒护,说什么揭发他的人别有用心,不负责任。哈哈哈现在国外E大的合作方也发现这个问题了,直接跟学校高层沟通,证据确凿,这个骗子,我看他是彻底完蛋了。”
梁越一点也不惊讶,她在E大的导师很久之前就同她透露过相关的疑惑,而经过后来一系列的事情,什么龙生龙的谚语,放在程家都太虚幻了,程老教授这下子,估计得落个九泉难安。
“国家一个亿的无偿拨款啊,就被这起小人贪墨了,给我们物理所一个亿,能搞出来多少好东西,真是让人痛心。”暴躁教授,咂咂嘴,“漏洞还是太多啊,这要不是造成了恶劣的国际影响,凭着钱岩那一批混账领导颠倒黑白,估计还真让这小子逍遥法外了。好在苍天有眼,新年第一个大好消息。”
“哇,这消息,也太棒了。”吕宁目光灼灼,拉着梁越一阵摇晃。
“唔……还是有一点不太好。”梁越故做愁苦的样子,“我可能又要回去物理所卖命工作了,不想上班。”
“……”
……
梁越的回归在小灰楼引起了热烈欢呼,除了新任邓所长躲在办公室不出来,其余师生都到实验一室,亲亲热热问候一番。
小礼物堆满办公桌,梁越有些犯难,苹果橘子也就算了,那个画着心形的贺卡们,是怎么回事,啊,还有大盒大盒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