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梳子却被不知何时醒来的白素贞从自己身后悄然拿去,就见镜前两张俏脸紧紧相贴,其中一张小脸似擦了胭脂一般红彤彤的。
白素贞拿着梳子帮着许仙挽起头发笑道:“小仙,今天你是想梳个女子的发髻吗?”
听白素贞叫自己‘小仙’,许仙浑身不习惯,但也知是自己默认的,倒一时说不出什么,只好对白素贞说道:“正是。”
白素贞便用着那檀木梳细细地梳着许仙如墨一般的秀发,她的动作很轻柔,没有拉扯到许仙的一丝头发,倒叫许仙莫名享受起来,不觉轻轻阖上眸子,再一睁眼就发现白素贞已然帮自己绾好一个垂挂髻来,又帮自己簪上摘的茉莉,远远一看,甚是清秀动人。
许仙已觉差不多,正要站起身来,谁知却被白素贞压下肩膀,只听她笑道:“还没玩呢。”似觉得累了一般,白素贞找来一个凳子,坐在许仙面前,拿着眉笔细细地在许仙脸上勾画着俏丽的眉形,之后又帮着上胭脂。
待只剩口脂的时候,许仙自己就先准备拿起红纸道:“我知道,就这么抿一下便是。”,哪知道这话一完,那白素贞早已拿过红纸,而她却自己拿着红纸深深抿了一口。许仙瞧了她这样,正不知怎么回事时,就听白素贞莞尔笑道:“今天这口脂就这么擦。”
话音一落下,就见白素贞把许仙的脸蛋对准自己,将自己刚擦好口脂的唇对着许仙浅淡的唇深深一吻。
好半晌,见许仙连脖子都红了,白素贞才放了她,那许仙一转身只瞧见镜中自己的唇竟已是浅浅红印,不由得恼道:“你不是修道之人,讲究什么清心寡欲,怎么这般不矜持?”说着,也故意不去看那白素贞。
白素贞见了好笑地在许仙耳边轻轻说道:“你不知道还有双修之说吗?”
许仙一听这话,耳朵不禁发起烫来,再一转眼就见到白素贞那笑意盈盈的眸子,更发羞恼,只小声说了句,“登徒子!就知道欺负我!”
却不知这话落入白素贞耳中,只见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起来,“谁叫你这么好欺负呢?”
说着,两人又笑闹起来。
过了半刻,白素贞和许仙皆已收拾妥当,就相携下了楼跟小青与许仕林点了几个小菜。许仕林见她们这样,倒没什么,横竖按他对世上的事情了解程度,不过是假凤虚凰罢了,但见白姐姐与许姐姐这般要好,还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倒是小青只觉得奇怪,却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人白素贞都乐意,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吃过早饭后,许仙见这里已离自己姐姐家不远,便叫小青退了马车,顺便一游这杭州城的美景。
待到了断桥处,许仙不由得想起自己与白素贞见面正是在这桥上,如今故地重游,倒别有一番滋味。正要对白素贞说若有时间,还要与她再游一遍西湖的时候,谁知许仕林却在这里开口问道:“上次那个张家二小姐就是住在这附近吗?”
“怎么又提起那讨厌鬼来!”说起那二小姐,小青就不由得翻起白眼来。
许仙却不如小青那样想,只因她确实有求与那人,只是黄金百两实在是件难事,见许仕林提起也就笑问道:“你怎么好端端地想起她来?”
就见许仕林笑道:“我只是听闻过那张家受上天恩惠,说是有棵姻缘树在他们家种着。据说那姻缘树上系挂着恩爱之人的名牌,世间姻缘皆在那里记载。”说到这里,许仕林就对白素贞甜甜一笑,拉着白素贞的手,就把她的手扶到许仙的手上笑道:“如今白姐姐和许姐姐这般要好,不知那棵姻缘树可否有你们的名字在上面?”
白素贞原是见许仕林这般人小鬼大的作态,颇有些害羞,但听到许仕林后面的话,也不由地眼睛发亮,奇道:“我们也会有名字在上面?”
许仕林点点小脑袋笑道:“但凡是真情,那姻缘树定会记载。”
许仙听了,想了想那张家大户人家,想毕规矩森严,又怎会轻易让人见到那棵姻缘树,谁知许仕林又道:“听闻那张家时常在月初会让寻常人一瞧这姻缘树,并为来的夫妻测算他们是否被记在这姻缘树上。”
许仙听了颇为好笑道:“这张家看来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而小青和白素贞听了却不如许仙那般自然,反奇道:“仕林,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渐渐地,她俩发现这许仕林并不是个普通的小孩子,只因他时常能说出些连白素贞都不大知晓的事情。
许仕林忙打着马虎眼回道:“这都是我从书上见到的!”又忙岔开话题,“不如我们今天就去张家那里碰碰运气,如何?”
许仙想着西泠离这里也不远,也就带着白素贞等人去了那边。还不等许仙走近张家,就发现那早就排起长龙,而来人也俱是些年轻的夫妇,看来都是来问问姻缘树。
等真排到自己和白素贞的时候,已是晌午,而许仙就见一个蓝衣侍女正坐在门前,写下来人的名字,就听她说道:“下一个!”
许仙与白素贞携手到了她前面,蓝衣侍女见是两位女子,心下略奇了几分,但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