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平日里从来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她性格温顺,从来也不爱与人争执吵闹,就连在董家的那几年,她也是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一直默默隐忍着,就连董建军欺负她的时候,她才会爆发挣扎,可那些人不一样,丁晓佳更不一样,想着这些,程香玉不免红了眼,丁晓佳有些慌了,忙道,“哎哎,你别,我错了,我......”
程香玉一直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她靠在丁晓佳的肩头,也不做声,一手环在丁晓佳腰上,她很沉默,丁晓佳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只是轻轻地搂着她。
其实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没有来得及细细思量,有些时候,白天,程香玉一个人在家,织毛衣织着织着就容易出神,她坐在宋乔那沙发上,透过塑料布蹦起来的窗户,看不真切外面的光景,晓佳成了她生活下去的唯一依靠,可晓佳,却是女人。
她有时发愣,痴痴地等着丁晓佳下班,总是想起在明月村的日子,那个日头晒在整个明月村的下午,丁晓佳在玉米地里亲了她,那个不详的夜晚,她心里没着没落的,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邪劲儿,非得把身子给了晓佳,一个女人,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女人,那些以前乱嚼舌根,说她寡妇门前臭男人多的那些人,铁定想不到她其实是和女人吧,想到那一晚,程香玉还是会忍不住地脸红,那些令人羞耻的反应总时不时地在她脑子里冒出来。
再后来,就出事了,她们逃难一样地逃了出来,她和晓佳真正成了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了,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思考她和晓佳都是女人又怎么能在一起这样深刻的问题了,日子变得细碎,被切了片似得一片一片地剥离在你面前。
程香玉轻轻的叹息跌落到丁晓佳耳里,丁晓佳心里一颤,搂过她的肩,又握紧了她的手。
“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程香玉用手指在她嘴唇上抚了抚。
“好。”
“不,不可以再亲别人,小宋也不可以。”
“那不是亲,那不能叫亲。”丁晓佳捉过程香玉的手说道。
“那叫什么?”
“嗯?”丁晓佳沉思道,“就是,碰,就像一个物体碰到了另一个物体。”
“那也不能再碰了。”程香玉那唇角又要垂下去了。
丁晓佳很少看到她这样斩钉截铁的说事情,她挑了挑眉,“那碰你,是可以的。”说着丁晓佳就往前凑了凑,在程香玉唇上啄了一下,程香玉愣了愣,不知该做如何回应,有些恼,但又不太恼,有些羞,翻了翻身,面朝墙,背着丁晓佳,丁晓佳身子贴了上去,一颗小脑袋直往程香玉脖颈上钻,那呼吸的热气就沿着程香玉的脖颈直往耳朵上窜,弄得程香玉直哆嗦,丁晓佳一手抚过她的脖颈,那修长嫩白的颈子已经红了个通透,丁晓佳覆在她耳边,柔声说道,“还记得那天晚上,你让我要你吗?今晚还要吗?”一席话羞得程香玉偏着头,想把自己的头整个埋在枕头里,只是身体却那样诚实地给了反应,丁晓佳微张的唇瓣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耳垂,间隙中她更是一口含住了那又薄又软的地方,舌尖轻轻舔舐,程香玉一双手紧紧地拽住床单,喉咙里却发出浑浊的声音,像明月村里的小野猫发出来的,那些滚烫的□□在喉咙里滚来滚去,她拼命地抑制,却还是从那些间隙里爬了出来。
丁晓佳总是很乐意见到她这样的模样,寒冷的冬夜仿佛在这样的时刻也有了眼力见地突然就消失了,磨蹭在一起的身体温度渐渐升高,烘烤得彼此的呼吸愈发加重,白炽灯下丁晓佳的眼睛犹如小鹿般清澈明亮,而程香玉的眼睛,已经不敢聚焦在某人身上。
身后一直紧贴着的那人,突然将程香玉掰了过来,“想要吗?”她问得那样直接,那样坦然,而事实上除了那天晚上,这之后的逃难,日子的艰难,她们每晚虽然都相拥而眠,但已许久没有人有兴致提及那样的事情,欲望之门仿佛在生活的苦难面前上了一道锁,而今,这锁掉地上了,丁晓佳一直以来是一个对很多东西都很好奇的人,当然对这方面也不例外。
丁晓佳舔了舔唇,饶有兴致地逗着程香玉,她满脸痴情地等着程香玉的回答,程香玉本就是性子内敛之人,要让她再像那天晚上一样,犯了邪气似得会那样,在她看来,不知羞耻地叫晓佳要她,这会儿,让她,也不怎么能说得出口了。
丁晓佳等着她,却突然软下了身子,躺在了程香玉身侧,“不要算了,睡觉了。”
程香玉心里像有一只小猫的尾巴一样挠着她,丁晓佳刚才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在她耳垂上舔来舔去,她现在说,算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程香玉就那样红着脖颈,紧紧抓着被单的时候被晾在那儿了,丁晓佳咬着唇,她当然不是存心的,她只是,只是特别想看到玉姐仰着脸望着她,说晓佳,你想要我吗?她不能想程香玉那样的样子,那样的样子像在她的血脉里养了蛊,一想到她,就被咬了一口一般,扰得她得了失心疯,总想对她这样那样的,这样,是不是和那些臭男人没什么区别?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
两人就那样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