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人已经几步到了她近前,一把抱住了她。
浓浓的酒气中混杂着熟悉的气息。
“知楼?”纪荀月心头大力一跳,脑子也一片空白了。
“姐姐,你今天,好美呢……”
知楼显然是喝了不少酒,话都说不清楚了,嘟嘟囔囔地才说了这一句清楚的话。纪荀月的心早已化成了一滩水,轻轻地把她推开,只见那张白皙的脸此时带着酒醉后的酡红,知楼半眯着眸子,嘴里还在胡乱地嘀咕着。这副样子的知楼她第一次见,却轻易地便唤起了她心里压抑许久的悸动。她甚至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只是痴痴地看着面前的人。
“唔——热——”知楼的手开始胡乱扯着自己的领子,额上的汗水也滚落了下来。
纪荀月见她难受,赶忙把她扶着躺在了榻上,温柔地除去了她的外衫和靴子,又出去打了一盆凉水。回来的时候知楼已经睡熟了。她不忍去吵醒她,拿过薄被盖在了知楼的身上,又用凉水浸shi了毛巾替她擦了擦脸。许是舒服了下来,知楼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只是脸上的红chao还是没有退下。
“怎的喝了这么多酒。”
纪荀月忍不住皱眉,不是抱怨的语气,更多的,是心疼。
出去又换了一盆凉水,又替知楼擦了擦。之后拿过一边的外袍闻了闻,满是酒味,想了想又抱着衣服出去了。再次回屋,纪荀月先是走到柜子边摸出一个包裹,正是她带来的那个,打开包裹除了几样她的衣物,便是一个更小的包裹,再打开是一支盒子和一件袍子。袍子是按着知楼的身段做的,她并不擅长女工,这袍子着实是费了一番功夫,是知楼出征的时候做的。手指无意碰到那支盒子,心跳莫名又漏了一拍。轻轻打开盒子,里面躺着那支玉钗。
犹忆当年一相逢,
万世此心与君同。
雪夜化作蝴蝶去,
人间比翼笑春风。
她是不懂这意思的吧,那自己是懂,还是不懂呢。
恍然间又失了神,烛火跳动了一下,这才惊醒了她。无声地叹口气,合上盒子重新放好了包裹。
再走到榻前,知楼仍是睡得正熟。
盯着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心中的悸动愈发强烈起来,似有一团火在灼烧一般,她莫名地有些慌乱了,那异样的情愫再次涌出,甚至已经不受她的控制,她突然有种溺水般的感觉,急切地等着谁的救助。面前的容颜清晰了又模糊,但她的神志却渐渐清醒了,一个念头越发的强烈起来。
知楼,你是□□,也是解药啊。
鬼使神差地,纪荀月缓缓俯下了身子,待她意识到的时候,那还带着酡红的脸已近在咫尺,她的身子突然距离地抖了起来,她想远离,可是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叫嚣着,驱使着她再靠近一些。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终于,纪荀月闭了眼,颤抖而坚定的,在那人的唇角落下了一吻。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去,她慌乱地睁开眼,想直起身子,可有一滴泪已经滚落在了知楼的脸上,她愣愣地看着,突然有种难言的委屈弥漫在心间,她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般,想要放声哭诉些什么。
面前的人儿熟睡着,她不敢再停留,可是舍不得离开。
知楼,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到底该怎么办。
时间如水般流逝,煎熬着的,只是清醒的人。
天还未大亮,知楼就醒了过来,她酒量在同龄人中自然是好的,可毕竟年纪尚小,昨天的酒劲上来还是让她受不住,现在醒了头也是疼得厉害。
屋里没人,房间是陌生的,可是她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无意识地摸了摸脸,迷糊中,似是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打在脸上了。
“知楼。”
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她最喜欢这人叫自己的名字了,笑容立刻便展露在了脸上。
“姐姐!”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去,却被纪荀月拦住了,“酒醒了没就乱动。”
知楼吐了下舌头,头确实还晕的厉害。
“把这醒酒汤喝了,你才多大的年纪,哪里学的喜欢酒坛子。”
看她喝了醒酒汤,纪荀月又拿过了一件新的外袍,“你那件我拿去洗了,这是我之前给你做的,没想到今天倒是用上了。”
“就知道姐姐疼我。”知楼喜滋滋地接过袍子,闻了闻,恩,确实是姐姐的味道呢。
“你来这里不妥,趁着没人看到,一会儿快走吧。”
知楼抬了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纪荀月,刚刚还未觉察,现在她突然觉得今天的纪荀月有些不一样,虽还是温柔的,可莫名地给她一种疏离的感觉。
“姐姐,”她有些小心地开口,“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怎么会,可能是没休息好吧,下次喝这么多酒可没人管你。”
还是有些不对劲的感觉,可是知楼也实在看不出纪荀月的心思,想想该是自己喝多了引姐姐不开心了吧,便赶紧做了保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