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点可惜,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生,但是...”
“你别但是了,一来你的血型不适合生孩子,二来你身体受过那么大的创伤,我不可能再让你去一次鬼门关,三来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怎么就叫基因好不要孩子可惜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这么旧?”
“那不是你们凌家大门大户的,我哪里知道你会不会想,我们都是女人,我怕你会有遗憾。”
“有你才不会遗憾,现在就想要你,暂时不要孩子,两个人也很圆满,我还没过够二人世界,难道你忍心弄个孩子来打扰我们?那我可是会争风吃醋的,女人的占有欲了解一下。”
柳思翊眉眼微扬,将她轻拥在怀里,“我跟你一样,可能比你更深,只想要你也只想被你拥有。”
“那就什么都不要想,想着我就好了。”
月下,两个身影交织在一起,缠绵着幸福,依偎在一起。柳思翊是幸运的,生命里的那束光永远为她照耀着,凌阡毓也是幸福的,失去一切后,她能够重新拥有。
爱能让人觉得拥有全世界,爱也能让人遗憾到骨子里。
民宿的顶楼天台,海芋正对着鱼缸捕捉各种细微的镜头,她专注地调节镜头,丝毫没有感觉到辛然一直在房间飘窗的位置望着她。
那是个特别的视角,能够放肆地遥望,她不敢让情绪泛滥,也不敢过于放纵自己。那鱼缸里藏着的东西,或许海芋永远不会发现,不管她能不能看到,结局都不会有所改变。
想到此,辛然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这是个无眠的夜晚,天台和院子的美好与静谧总能让人的心沉静下来。凌商北百无聊赖地爬到顶楼,发现海芋在认真地拍照,饶有兴致地走了过去。
“难怪公司活动的照片拍那么好,看来都是你指导的。”
海芋没有回头,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我只负责挑选,大少爷这么晚了还不睡。”
“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大少爷,多生疏啊。”
“叫习惯了,改不了口。”海芋淡淡回答。
凌商北俯身,蹲在桌旁,“不如你叫我名字试试,商北啊。”
“叫不出口,还是大少爷好听。”
“你怎么这么固执,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啊?车你不收,等于就是不收我祝福,让你叫名字也不肯。”凌商北很郁闷,几次示好都被拒之千里,他们之间无需那么官方吧。
海芋停下动作,将相机摆好,认真地望着他,“大少爷,男女之间的交往是要有界限的,您应该知道。”
“我知道,那你也应该懂我的意思,我不想放过一丝可能性,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凌商北知道自己对海芋有好感,这种好感让他想进一步,又担心自己过于心急,只能试探。
海芋是个不含糊的人,面对这种暗示,她态度很坚定。
“大少爷,我就问你一句话。”
“你问。”
“真的放下红心了吗?”
凌商北怔住,脑海中骤然闪过柳思翊推开自己被车撞飞的那个瞬间,想起了相处的种种,心口竟还是会隐隐作痛。
他沉默了,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更因为这个答案说出口会毁掉他幻想的一切。
他以为甘愿祝福,想转移注意力会放下,他以为爱情真的是昙花一现,可是,他错了。
“如果我想种一盆花,有人告诉那种花养不活,那么我就不会开始。对感情也是,如果不纯粹,没达到我想要的理想状态,我宁可不要。咱们都三十好几了,将就也没意思,何况你条件那么好,真想为了在一起而在一起,选择余地很多,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如果放不下就放不下好了,爱是一件很深刻的事,放不下又怎样呢,总比心一直空落落的好。”
凌商北哑然失笑,“你们还真是好姐妹...好吧,我懂了,有什么冒犯到你,还希望你别介意,在公司我们是上下属,私下还是想做你的好朋友。”
“这很容易。”海芋终于露出笑意,刚刚拒绝的刹那,气场冷到冰点。
凌商北无奈地摇摇头,“不打扰你了,我去陪陪我妈。”
海芋望着他有些失落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感觉就是这么微妙,不知道什么时刻气氛到了,就会令人产生错觉。
凌商北是个靠得住的男人,可是她却不是合适他的那个人。
她俯身低头,细细地盯着鱼缸看,辛然送给了她一个世界,藏着三千繁华。微小的贝壳藏在白色的碎石里,褐色、青涩的石块自然地摆放,旁边竟有块金属忽暗忽明。
这是什么?海芋感觉这是一块不一样的东西,她伸手探了进去,捞了出来。
竟然是子弹。
她端详着这颗没什么重量的空弹壳,不知它的意义,只觉得弹壳口好像能够拧动。
有种莫名的直觉牵引着她,她轻轻转了转封口,又用力拧了几下,弹口开了,里面藏了一张很小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