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擦血迹,抬脚就要冲出去:“老子这就去把那几个点火的杀了,不信那铁柱子还能自己烧起来!”
然老爷子反手提起归忘剑:“小子,且等等老夫!”
李昭雪见两人冲出去,忙对扶槐说:“我书上说火炮可以调整射程,远可百里。就是现在能过桥,也还在火炮射程之内。扶槐,求你快去帮忙,只有杀了那些人才行。”
扶槐不为所动:“我告诉过你不要来。”
李昭雪又羞愧又着急:“我,我没法子...怎能让秦少侠那般侠肝义胆的人背上恶名,还有钱大哥和嫂子也是一等一好人......”
扶槐冷笑:“是呢,她们都是好人。”
外面炮火连天,李昭雪急得不行:“不止她们,然大侠、武大哥、邵灵、小钱,还有觅珍...扶槐,我也恨我也怨,我做了什么坏事?要遭那么多罪,内伤外伤中毒骨折,几次死里逃生,几次生离死别。”
李昭雪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她是极为内敛的人,再苦再累也是自己受着,这些话在心中压抑许久,字字泣血。
扶槐心头动容,口中却冷然:“那你还没学乖。”
“可他们太好。”李昭雪满脸泪痕却忽地展颜而笑,眼中全无Yin霾,“扶槐,我更常想的是老天待我不薄。我这一路行来,见过千千万万的恶,更见过万万千千的善。萧女侠那般风华容止,我学不来,我也没有绝世的武功,没有视死如归的勇绝。”
她抿了抿唇角,带着些许腼腆:“荆刺见蔷薇,破袖携暗香。我愿学些好的。”
她说完擦擦泪痕往外走,想去将那些伤员救回,忽地被捏着下颚,唇边一软。待回过神,扶槐已经远去。
李昭雪伸手捂住唇,眼泪猝然夺眶而出。
此时崖边有人尖叫:“有人,对面有人!”
这条深渊宽有二三十丈,犹如一条天堑横在此间。群侠中不乏轻功高手,却也只能望而却步。万万不曾料到,天下竟有人能乘风飞渡。
来人身穿宽袍,白发披散。但见老道张开双臂凌空而来,山风鼓动宽袖,似白鹤矫翼,一点飞鸿影下。
待到近处,众人才看清她相貌,鹤发童颜叫人猜不透年纪,双眼澄澈如稚童,气度风华比神仙。
“福-生-无-量-天-尊。”
悠悠长长一声道号,老道掠过众人头顶。
她宽袖向后一甩,似苍鹰收拢双翅俯冲而下,滑过地面之时左右手各抓起两个伤员。老道足不沾地,仰头拉升,一枚炮弹飞射而来,落在刚刚救人之处。
高台下此刻已经混战一团。君大帅、然老爷子带着一干骁勇侠客,冲过箭阵火炮杀到此处,与迦南高手狭路相逢。
万归涯与扶槐等人前来驰援,而山壁上的迦南Jing锐也都纷纷涌来。双方皆知火炮重要,各自奋勇拼杀寸步不让。
一名迦南教徒手持巨斧,逼近董歆然。巨斧刃口血迹斑斓,不知杀了多少人,董歆然心胆俱寒,慌忙抬起七星剑封架,“梆铛”一声长剑从中折断。
眼见董歆然就要被劈成两半,一道身影飞来,羽衣蹁跹,似孤鹤横江而来。宽袖一甩,迦南教徒连同巨斧一起摔出去。
董歆然幼年曾随师父进山叩拜她,如今再见一如那时容颜,恍惚二十年光Yin不过南柯一梦,顿时失声哭喊:“师祖!”
叶隐子伸手一招,董歆然只觉一股柔软的劲气将自己包裹,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抛出去。叶隐子挥袖一卷,捡起董歆然的短剑。
迦南Jing锐弃了强弩,蜂拥而下将群侠分而围之。群侠多有负伤,君大帅等人虽然武艺不凡也渐感吃力。叶隐子一来,迦南高手们不得不抽身阻拦,登时减轻许多压力。
她武功之高,足以震铄古今,恐天下再无敌手。手持一把短剑随意挥动,围上来的三名迦南高手却觉心惊胆战,口中连出番语呼叫同伴。
叶隐子意在毁去火炮,无意与之纠缠。她宽袖一甩,双手推开劲风如啸:“三界之内,唯道独尊。“
这无名之招力道奇猛,气劲如巨浪翻涌。掌劲方圆之外无人站稳,炮手们亦是左晃右摆踉跄欲跌。然而其中一个白袍人却是身手了得,竟然破开竹墙冲出过人群。
君大帅与一名迦南高手斗得正酣,忽地瞥见一道白色身影逼近,她手中寒枪一抖换攻势为守。岂料那白袍人并非来袭,只停下扭头大喊了一句:“已死啦废叻....爻墓敌.....”
君大帅并未听真切,隐约觉得是句番语,还在琢磨其中深意,便听身后萧清浅急声道:“快退!”
叶隐子连折三名炮手胳膊,然而迦南教徒信奉为圣战而死,个个皆是不要命。火把扔进□□箱,居然扑身压在上面,“嘶嘶沙”声音响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叶隐子速度如风,身影一晃就退了出来。电光火石之间又停下脚步,双手一招一挥,一股浩荡之气如腾龙横空出世,似海面惊起滔天巨浪,铺天盖地势不可挡。
周围众人,不论群侠还是迦南众,悉数被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