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那是无知的卖弄。
傅英注视着她,闻言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她们认识的时候,闫霜才回来没多久,开始准备做第一个节目。
那时她未必没有感慨过人生际遇的神奇。两个本来应该毫无关联的人,突然有了交点,甚至开始并行,这是任何概率学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是人生的奇妙之处。
但原来这种缘分,还藏着更传奇曲折的秘密。
她以为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人,甚至还为闫霜是否真的能够理解自己的职业所要面对的困难而纠结,结果却发现,原来对方跟自己有着相同的信念,在做同样的事。
这个念头让她心情激荡,也是她迫不及待想来见闫霜的原因。但现在见闫霜轻描淡写,似乎根本没有将那段危险的经历放在心上,她反而……很难形容这种心情,傅英唯一确定的事,她更爱这个人了。
“那也不用骗我说是吊桥效应吧?”她用力按了按那个至今还在折磨着闫霜的伤疤,“如果真的有吊桥效应,也应该是在那边遇上的某个人才对。”
在那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在生与死的瞬间爱上某个人,才更加合理。与这样的轰轰烈烈相比,那个雨夜的小规模山体滑坡,根本算不得什么。
傅英甚至还煞有介事地给出了选项,“比如那个给你做手术的医生,就挺帅的。”
闫霜被她逗笑了。终于弄明白了傅英今天那么反常的原因,她便也不着急,索性也像模像样地接上了这个话题,“也许因为我只喜欢女的,他的性别不对?”
“那旁边的护士呢?还有很多当地居民。”
“……可能是他们长得不够好看?”闫霜故意叹气,“原来我也是个看脸的人,你会不会更失望?”
“不会,看脸起码说明我的长相符合你的审美,总比吊桥效应好。”如果真的是吊桥效应,那就是说当时出现在那里的不是自己,是别的随便什么人,闫霜也可能会爱上对方。
闫霜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又好气又好笑,“我今天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是吗?”傅英握住她的手,“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有故事?”闫霜听出她的语气不对劲,忍不住皱眉问。
“也不算什么故事。”傅英在她身边躺下来,把人揽进怀里紧紧抱住,“很无聊的家庭问题。我妈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我是独生子女,大到上什么学校,小到今天穿什么,全都要由她安排。因为是军属,所以必须考军校,毕业后进机关,到年纪结婚,她连将来的女婿人选都已经物色好了。”
“我大学毕业后进了现在的单位,就跟家里闹翻了。”傅英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我一直记得她当时跟我说的话:如果你我一定要去,那她就当我已经死了,免得将来伤心。”
“所以,我也就当自己死了。”所以最开始进部队那段时间,她做任务很疯,每一次都怀着必死的决心去拼。也许是因为这样,每次任务都能很好的完成,晋升也比同龄人快了许多。
但她终究没有死。
这种话从亲生母亲嘴里说出来,该多伤人?闫霜也回抱住她,片刻后才问,“那你爸呢?”
傅英叹了一声,“他被我妈控制了一辈子,自己没有反抗意识,也不许我反抗。”
闫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傅英又道,“所以我一度对跟别人建立一段长久稳定的关系非常排斥。你说我们在一起会有很多困难,不能像普通的情侣那样亲密,其实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事,不会觉得自己被另一个人束缚。所以我不能为了你放弃我的职业,闫霜,很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闫霜惊讶,“我也不会为了你放弃我的职业。这么一想,我们的确各方面都很合适。”
“可是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傅英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闫霜的脸,“我开始舍不得离开你。”
闫霜轻轻笑了一声。
傅英有些懊恼,“很好笑是不是?我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反复无常,连自己都不能理解。”
“谈恋爱的时候,这并不是缺点,不是吗?”闫霜在她脸上胡乱亲了一口,笑着说,“其实我也舍不得你,要不是你的部队驻地保密,要不是我们的关系不可能得到承认,我都想随军算了。”
“真的?”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傅英心里还是暗自窃喜。
“假的。”闫霜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不过我觉得,也不是没有可以商榷的部分。现在我们的事业都还在发展期,放弃了很可惜,甚至会成为一生的遗憾。但是我们可以以十年甚至二十年为周期来做规划。”
傅英闻言若有所思地道,“十年后,我的身体素质、反应能力、记忆力等各方面都会逐渐下滑,比不上现在,到时候估计会退居二线,转到管理岗位。”
“我呢,刚刚收到几家电视台的聘书。十年后,做不到台长副台长,至少也是某个部门的负责人吧?到时候就不需要像现在这样事必躬亲,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