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峡摆摆手:“行了。”
屠酒儿抬起头,眼底shi润,道:“阿漪呢?”
“你莫急,待把你挂到道门众人之前时,她会亲自出来杀死你,”霄峡皮笑rou不笑,向前迈了两步,“不过,这一日不会那么快,你得耐心等等。”
“你就不怕我阿爹知道了,端了你的窝。”屠酒儿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嘶……你说得对啊,我何必在这个时候惹祸上身呢,”霄峡看向一旁的吴砭,“护法,你说说,该怎么办?”
吴砭不敢与霄峡对视,低下头沉声道:“属下不知。”
“你倒真让我生出了一个新想法,”霄峡笑着走到屠酒儿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无还手之力的狐狸,“现在众人面前抓了你,我需要的声势已经在江湖上起来了,杀不杀你,似乎再没什么区别。如果杀了你,没准还要遭到青丘的报复,现在的玉虚可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明着迎战青丘那么大的势力。”
屠酒儿心里突然有点明白了霄峡的想法,浓浓的恐惧盖上她的心头,“你……你……”
“但怎么办呢,已抓过你了,放了你的话,你一定会回青丘告状,玉虚似乎还是躲不过报复。”
“你想……”
“护法,去把咒钉拿过来。”霄峡一挥袖,转身走向一旁。
吴砭只得应下,看了一眼地上的狐狸,心一横,去拿了。
屠酒儿挣扎着道:“你……你杀了我吧。”
“我可舍不得这么轻易就杀了你,”霄峡冷笑,“不瞒你说,我心中早就想去攻讨青丘,但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攻下青丘,我玉虚在道门中的地位将无可撼动,可惜时间还不够,只需要再几年,玉虚的实力便可以与青丘狐妖抗衡。你说,如果到时候我手上有你这个筹码,你阿爹会不会愿意主动把脖子伸到我剑下让我砍呢?”
“你真是个小人,”屠酒儿骂道,“阿漪怎么会有你这种卑鄙的师父。”
“我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若我卑鄙,她也必定卑鄙,”霄峡眯起双眼,“可怜你这个痴儿,不照样把心思托付在一个卑鄙的人身上。”
“你不如叫她来杀了我,”屠酒儿目中含泪,“死在她手下,也好过被你这种卑劣小人拿来利用!”
“你以为,死是那么轻便的么。”
吴砭已拿来了咒钉,他知晓这是做什么用的,有点不忍心再在这里待下去。
霄峡给两个弟子递了个眼神,那两个弟子上前将屠酒儿扛起来,抬到咒柱那里去,先用大铁链绕着柱子捆住屠酒儿的肩部、腰部、小腿,将她固定在咒柱之上,然后抽走了她身上的捆仙索。
霄峡拿着一整盒的咒钉上前,掂开宽袖,拣起几颗咒钉,找准了几个xue位,沾上一旁弟子捧着的红符水,活生生按着插.进屠酒儿的皮rou。
“呃啊……”屠酒儿脖子上起了青筋,那可是沾着符水的法器,对每一个妖来说都是致命且无法愈合的。
霄峡分别在她的桥弓、天突、琵琶、走马、膻中、天枢、箕门、百虫、前承山都钉了一颗咒钉,咒钉钉入的地方冒出汩汩鲜血,妖族强大的再生能力让她不至于失血过多而死,但也正是因为这种过于强大的再生能力,只要咒钉钉在她的xue位上,她就永远都得忍受这种惨烈的疼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咒钉穿过她的身体,钉入咒柱,叫她无法动弹丝毫。
每钉进一个钉子,屠酒儿都会发出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叫声,听得在场几个弟子都不忍地别过头去,只有霄峡一个人还冷静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屠酒儿已闷出一头大汗,她快要把牙咬碎,“你今日不杀死我,你会后悔的……”
“真是聒噪,”霄峡皱皱眉,沾满血渍的手又拿起一根咒钉,“本来觉得钉够了,看来还得再加一个。”
钉子尖锐的低端抵上屠酒儿喉头。
屠酒儿眼角溢出一滴泪,用最后的力气喊道:“杀了我!”
手一推。
钉子没入那白皙的脖颈,深深陷进皮rou之中。翻开的破皮中冒出源源不断的血ye,顺着她的喉咙往下流淌,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襟。
屠酒儿张着嘴,再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的眼珠布满血丝,目眦尽裂,脸上尽是汗和泪。
霄峡举着满是血污的手,合上木盒,冷笑一声。
“掌门……”吴砭的嗓音已有些发抖。
“你知道什么话会惹我不开心,对吧。”霄峡拿过干净帕子,在上面擦拭手上的狐狸血。
吴砭闭上嘴,不敢再说。
霄峡带着所有弟子出了禁洞,叫云素抬了块大石头来堵住洞门,又在洞门上贴满了降妖符咒,这几道封锁一布,里面就是关个屠苍也跑不出来。
霄峡满意地向回走。
“放消息下山,说狐妖跑了,我可不想打草惊蛇。”
“是。”
“对了,漪儿不是还在藏经楼闲着么。”
吴砭道:“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