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排练因为孙姐的离席而短暂的慌乱了片刻。孙姐临近位置的两位姑娘看着那个空缺的地方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不光在整齐度上犯了错误,在串联学过的动作时甚至还跑错了位置。
李女士望着她俩,神色憔悴,“空位,附近的人补上吧,小孙回来再把位置让出来。”
大家听了这话表情又有些微妙,有些事情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这次领导被气个半死,随后就去了人资部门。直到练舞结束领导还在和人资部的主管谈话。
小李换完鞋就飞奔了出去。他和张姑娘约好了要去新房。
新房装修的监工是小李父母帮着干的。现在装修好了,家电也买齐全了,两人一起逛了几次街把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也填上了。
张姑娘看着房子的各处,内心涌上来强烈的幸福之感,她脸上的笑容比起冬日的阳光还要灿烂几分。
而旁边的小李却心情复杂,他对于自己终于有了房子这事是有一丝欣喜的。可更多的是恐惧,他和张姑娘都忙于工作,私下的亲密生活相处并不太多。这种自己的私密空间正在被另一个人强势入侵的感觉让小李觉得陌生又恐惧。
张姑娘完全没有察觉到小李的心思,她很高兴的笑着,然后拉着小李的手有些羞涩的样子,“我,出租屋快到期了。你呢?”
小李有些猜到了张姑娘话语中的意思。他犹豫了片刻,觉得这是逃避不了的事情,因为俩人是要结婚的。小李虽然烦闷却还是诚实的说了也在临近日期。
张姑娘更加羞涩了,不停的将散着的长发别在耳朵后面。
“那,到期了,一起住吗?”
果然来了。
小李的心堵的发慌,一众复杂情绪汇在一起。后悔、恐惧、无奈,此刻小李无比讨厌仇恨自己的懦弱与胆怯。他有一瞬间想对张姑娘坦白,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话已经到了嘴边,可他却想起了母亲的话。
面对现实。
现实就是小李脸上戴着微笑面具答了声,“好。”
夜晚,小李又失眠了。他躲在厚实的棉被下,手捂着闷闷的心脏,小声哭泣。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他哭了好久,哭到眼睛都睁不开才沉沉的睡去。
闹铃想起的第一声小李就醒了,他感觉眼皮很不舒服。洗漱的时候照镜子才发现眼皮又红又肿,用冰敷消肿的法子也不是那么有效。
小李一进办公室就有人问他,“眼睛怎么肿了?”
小李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应声。他又困又累浑浑噩噩机械的工作了一天。连身后的孙姐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练舞的时候若不是领导问起,小李恐怕直到结束都无法察觉。他现在Jing神十分困倦,周围说话的声音就像来自天外一样。
领导很生气的问胡姐,“小孙今天来上班了吗?”
胡姐点点头,“来了。”
“你让她三点走了?”
胡姐如临大敌,赶紧解释,“没有。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也没和我说呀。”
领导表情Yin沉,语气中夹着寒冰,“李姐!”
“哎。”李女士迅速的回了一声。
“缺一个,影响舞蹈排练吗?”
李女士想了会,犹豫道,“人数最好是按原定的来,要不可能不太美观。”
领导沉默了,身上的火气仿佛实体化了一样,熊熊烈火灼烧着屋中的每一个人。
胡姐小心翼翼的说,“要不,我给小孙,打个电话?”
领导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毫无反应。胡姐叹口气,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胡姐笑着问,“小孙你在哪呢?是回家了吗?”
电话那头的孙姐也不知说了什么,一直侧耳听着的领导脸上的怒气已经压不住了。
胡姐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领导,“那个,小孙你方便回来吗?”
电话被挂断了。
领导怒道,“有些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管管是不行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对企业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胡姐和李女士交换了下眼神,李女士也叹了口气,“领导要不换个人吧。小孙刚生完孩子,确实不太方便。”
领导扭头收敛了怒容,胸膛起伏了几次便态度和善的对李女士说,“哎呀,李姐,我这不是怕耽误大家练舞嘛。你也知道,每个部门都出节目,咱们部门能上的人都上了。现在你想换个人上,那别的部门能乐意给你出人手吗?”
“可不是给我出人手啊。”李女士笑了一声,“这是公司要求的,要在年会上表演的节目。不是我要怎么样的事。那都是一个公司的,各个部门互相帮下忙能怎么样呢?”
“我也这么想的。”领导叹了口气,“李姐你也知道,别的部门人少,几乎全员上场表演。现在就他们车间闲人多。”
李女士似笑非笑的看着领导。
领导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