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好好惩罚你罗。」说着在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之前,子豪低下身就这麽坐在我头上。那一瞬间我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但是我又不能破口大骂。
虽说是坐在我头上,但其实更像是深蹲一般的姿势,毕竟他要是真的放松身体「坐」了下去,我想我的脖子可撑不住那样的冲击。然而一整天训练下来的汗湿还有裆部的骚臭味,依旧熏得我满头满脸,不知是他的屌还是卵蛋就那麽隔着裤子碰在我鼻头,让我吸气也不是、不吸气也不是,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就算了,这家伙竟然还左右晃动着身体、摩擦着我的脸面。
「我……」我一时语塞,所以说,人
「不然贤拜从刚刚开始就在想什麽?」子豪的话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嗯……我来猜猜看。」子豪低头看着我似乎在思考着。由於要协助我的关系,他站在我的头部附近,他的裤裆就在我头顶上,老实说从我的视角看上去,有那麽一点……煽情。
「就你那种烂演技,再给你一百年都拿不到奥斯卡奖。」子豪露出他那大大的笑脸,平常时就已经足够欠扁了,现在他还从上往下俯视着我,这更让人火大。
「我觉得,我是说我觉得啦,如果你真的没偷看,照我对贤拜的了解,要是平常的你一定会对我这样讲:『谁想偷看你的东西啊?』,但是你没有。」子豪解释。不得不说,他描述的状况简直精准无比、连语气都模仿得维妙维肖,或许他比我想的还更了解我、甚至比我自己更了解我自己也说不定。
你没问题、我这里可是有着很大的问题啊……你这不就像是把一个小孩子推向猛虎一样吗?』听到他们的对答我这麽想着。
即使我和阿辉的交情相当不错,但阿辉本身具备着身为「损友」应有的特质这件事并不会因此而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改变,如果我越是表现出抗拒的样子,阿辉大概只会更乐得和子豪交换。
「你昨天偷看过我手机了对吧?」突如其来的问题,那瞬间我愣住了,然後子豪接着说:「这次我猜对了吧?」
而我对子豪的「反感」充其量只不过是因为他是我完全无法应付的类型,如果我认真地提出抗议,或许子豪会自己知难而退,但那样做的话我又觉得会伤害到他,说到底那时的我也不是真的不喜欢他。
就算我没有实际提出反对,我彷佛也能想像得到阿辉会这样回答:「你又不可能真的被子豪吞了。」我和子豪的相处顶多只是会产生一些能让大夥开心的笑料罢了。
虽然互换值日在队上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毕竟人总有不方便的时候,队友们互相帮忙也是很正常的事,但这样的互换却逐渐变成「常态」,从一次、两次、再到後来的每一次,以至於现在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觉得我是固定和子豪一起轮值,甚至连我自己都对於这样的状况习以为常,但不管怎样我都会记得,我原本明明是和阿辉一起值日的。
「等等……等等等,你没头没尾的乱说什麽?」我彻底慌了,姑且不说我刚刚根本就在想别件事,但他确实猜中了另一件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误打误撞?我到底该说他答错了、还是应该说他答对了?
我才刚做完训练,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最後我终於忍不住还是开口说:「哇操,快走开啦。」我的声音因为隔着他的裤裆听起来有些沉闷,本来我还想补骂一句,但是这一刻我只想赶紧把嘴巴闭上。
「对,抱歉…」既然已经被拆穿,除了道歉我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但我跟你保证,我只有看萤幕、其他什麽都没看,真的、不然你要我怎样都行。」虽说是为了表示歉意,但我却想不到该说什麽。
我无言以对。不知道为什麽,从昨晚他在浴室里和我提起情人节後,我就一直浑身不对劲、再到後来看到了他手机里的那张照片、想起那段回忆、还有他对我说过的话,总觉得各种思绪全都混在了一块。
或许是我的话他多少还是会听、又或许只是他刚好「大发慈悲」,总之他抬起了屁股、站起了身,我大张着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那瞬间我第一次知道空气竟然是如此的芬芳、能大口呼吸原来是这样的美好。不过是不到半分钟、甚至可能不到十秒的时间,但这几秒对我来说却好像几十分钟一样漫长,可见那感觉有多难受。
结果我的「演技」老早就被他给看穿了,回想起他昨晚的反应,在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但即使怎样的不甘,现在终究是我理亏:「对啦对啦,不然你想怎样?」
比起子豪平常胡闹的样子,我也算是很懂得分寸,所以鲜少有事情需要向他道歉,就算说我只打开看了萤幕、但总归是偷看了,於是我只能蹩脚地告诉他要我怎样都行。
然而子豪却笑着说:「刚刚不是有谁说要他怎样都可以?」这家伙现在除了不要脸之外、是不是连同情心这三个字都不会写了?
对於当时的我来说,要是有更多的时间需要和自己的天敌共处根本无异於羊入虎口,但我很清楚即使我反对也不会有任何效果,所以才没有出声阻止,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只是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