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
嗯,洛星抿唇,抽噎了一声,平静下心情,止住了眼泪,瞧我,这么大个人了,还在女儿面前出丑。说完,羞赧地红了脸,眼睛红红地望着程以绵。
绵绵。洛星摸着她的短发,看着她瘦削的背脊线及背后的伤口,才发现在这几年里程以绵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坚强。时间和所谓的光荣官衔都不过是一种虚妄,她的绵绵,还是那个只会粘着妈妈的小跟屁虫,就像现在还没有长大的安安一样。瑾笙她,可能做得太过火了吧。
他是要死了吗?死了才好,再不会来找你麻烦!
肯定很疼的,怎么会这样?
他是你二叔,你母亲的二哥,洛星坐上床,半干的头发勾着小卷微微翘起,她纠结地解释道,好歹血浓于水,妈妈不能见死不救。
洛星忽见女儿发怒的样子,心中诧异,忍不住纠正道,你怎么说话的,你在军校这么多年,老师就是这样教你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让你见笑了,洛星害羞地笑道,身为妈妈却被女儿细声安慰感到了一些羞窘,恰好听见客厅清脆的电话铃音为她解围,心中松了一口气,急忙起身说道,电话响了,我去接一下。
抓住她手臂的手用上了力气,程以绵蹙眉不喜,见那个渣滓干什么?
绵,绵绵,你母亲她是为了你好。洛星轻声辩解道。
绵绵,你怎么能这样说长辈!
还有,妈妈,我的同学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程以绵勾唇漫出笑意,说话的语气既轻柔又缓慢,方便洛星听得更清,他们让我知道什么是弱肉强食,甚至,他们教会我如何做爱,和alpha,和beta。
程以绵摇头,抬手捋了捋她调皮的发丝,看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上露出的天真表情微微一笑。
程以绵被她突然哭起来吓了大跳,虽然是因为心疼自己而流泪,但温凉的眼泪滴落在手腕上,她也不禁心疼起哭泣的妈妈,连忙细声安慰道,只是训练的意外,没有什么的。
哭起来的妈妈就像个小孩子,程以绵享受这份亲昵,侧过身伸出手指轻轻刮去她的眼泪。
程以绵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倚靠着门框在安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小小的,好像一伸手就可以轻易握住似得,程以绵眯了眯眼睛,想到omega的脆弱,忽而庆幸自己是个alpha起来。
洛星低头看着程以绵的红唇张张合合,像一只盘曲潜伏的毒蛇在吐着信子,她听见自己的女儿带着兴奋的声音响起:
绵绵!洛星惊讶,抓住她的手腕凑到眼前,只见一条粗粝的横条伤疤出现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方,显得突兀又碍眼。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吧嗒吧嗒地落下来,她带着哭腔心疼道,这是什么时候弄得?怎么能伤到自己的手动脉呢?
都过去了,妈妈。别再哭了。
程以绵跪坐在她身前,埋在她的怀里痛苦地闷声说道,我只是个软弱不堪的alpha呀。
不要哭了,妈妈。怎么能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小猫似的哭泣呢?
,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妈妈,我很想你。
我会忍不住的,忍不住欺负你的。
我怎么不能说,我是程家人,你又不是,你只跟我有血缘关系,跟他屁都不是!程明盛算什么长辈,他算哪门子的程家人!程以绵走到她面前怒吼道。
白皙的小腹肌理交错密布着深浅不一的丑陋疤痕,洛星既惊讶又心疼地颤着手抚上程以绵腹上的伤口,对上她发红的眼睛呐呐出声,绵绵,不是那样的。
洛星也不知该不该说,抬眼看到程以绵关心的灼灼眼神,斟酌着开口道,二哥,也就是你二叔,我明天得出去见他一面。
可是,我最想要一起做爱的人,是妈
洛星结束了通话,惯常明朗的表情有些乌云密布起来,程以绵心下奇怪,拉住走近的她问道,怎么了,妈妈?
妈妈!
她的眼睛突然从指缝中露出来,乌黑的眼珠定定地看着洛星,洛星被她阴冷的双眼吓得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为我好?程以绵放下双手,牵起衣角举起胳膊脱下了身上的T恤,指着身上的疤痕笑问道,母亲只是想要一个跟她一样不要命的alpha,说什么是为国献身,她其实只是想要我死,对不对?
洛星没有回应女儿的呼喊,快步走向了放置在木柜上的电话。
洛星怔了下,这时才反应过来许久未见的大女儿突地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果然是逼迫一个alpha成长的军旅生活太苦了吗?洛星抿唇,握住了女儿搭上她肩膀的小臂,刚想组织合适的措辞来安慰自家女儿,却突然在她光滑的小臂上摸到了一条斑驳横亘的长条。
哈,程以绵也不想朝她发气,可是她提起军校,她的心中就倍感痛楚,她双手掩面,冷笑出声,妈妈,军校的老师教我可多了,用鞭子、用皮带,教会我太多事情了。对了,还有母亲,我恨她。
她心里想着要代瑾笙替女儿道歉,刚叫了声绵绵,程以绵的脸就从她腿上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