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元朗这三言两语,信息量已经大得惊人,白小糖回到病房也还没有捋清楚。
不过她也确实累得不想捋了,简单地在病房厕所洗漱了一下就趴nainai病床上睡着了。
老人亟待手术,白小糖拿到钱之后主治医师就安排她们插了个队。
清早,nainai被推进了手术室,白小糖坐在手术室外等待,那个过程也是焦灼的,就好像手术室门口顶上的红灯是熊熊燃烧的火,在不断地炙烤着她的心脏。
其实nainai推进去还没多久,医生早就说过大概需要三个小时的样子,但白小糖坐在门口,时间流逝的每一秒钟于她而言都好像被分成了十份,每一份都要再单独的熬一次。
整个医院都找了一遍,你不知道我现在走路费劲吗?
白小糖抬起头,就看见元麟拄着个拐一张脸拉得又黑又长地走了过来。
你nainai今早手术你昨晚也不跟我提一句,提一句能累死你?
元麟是问了和老人同病房的病人家属才知道今天上午老人做手术,气得一瘸一拐的就来了。
昨晚白小糖看他这床上床下还挺自如的,没想到腿上也给缠上了,赶紧过去先扶着把人坐下:不是昨天我被那么一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回到病房了才想起来
元麟一坐定就把拐杖给扔一边去了:那你坐这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手机呢,我刚打给你你怎么也不接?
真是白瞎了他一大早火急火燎的让黑子送个手机过来,结果一打电话压根没人接,有这手机和没这手机没区别。
白小糖一听这才想起自己从昨天开始是有手机的人了,赶紧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这才发现几个未接来电。
奇怪我没听见声音啊
元麟把手机接过去一看,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误触开了静音模式。
你叫什么白小糖,叫白小猪算了。元麟气得上头,硬是摁着白小糖在手术室门口把所有手机的基本功能都介绍了一边,还颇有严师风范地给她弄了个毕业考试,看白小糖满脸紧张生怕Cao作错误又要重新来一遍的样子内心颇有成就感。
学会了?
嗯学会了。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灯光就熄灭了,白小糖这才意识到本来会以为像三年一样的三个小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也顾不上手机的事儿,先冲到了手术室前抓住了医生的大褂:医生,我nainai
手术很成功,现在只要继续留院观察有没有并发症就好了,放心吧。主治医师拉着白小糖的手臂带着她往旁边挪了一步给病床让路,又交代了一些术后饮食的问题就离开了。
白小糖跟着nainai走了几步,这回没把元麟给忘了,把他给搀起来俩人一块儿回到老人的病房,却意外地碰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糖糖,你还记得我吗?
来人是白晓强的妈妈,也是白诺的现任妻子陈芹。
白小糖背单词记公式那个脑袋不太中用,但见过的人基本都还记得住。她朝眼前半陌生的阿姨点点头:您好。
陈芹这次来带了一堆补品和水果,大包小包堆满了脚边,一看见白小糖便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糖糖,阿姨要先跟你道个歉,这次你nainai病了,阿姨一直没来看望她,是因为阿姨这几天真的很忙,所以今天特地带了补品过来,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看得出她确实是慌了,这话说的逻辑都不是很对,毕竟生病的人是nainai,她有什么资格去介意。
但联想到白晓强可能还在警察局出不来,这一切就不难理解了。
糖糖,咱们都是一家人,阿姨也不跟你绕圈子了
果然,就在白小糖思忖的这段功夫里陈芹就有点儿憋不住了: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你弟弟确实还在一个冲动的年纪,他做的事情是混蛋,但咱们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呐,我看那个男孩子估计是对你有点意思,你看看你去跟他说几句好话,这件事咱们私了好不好,这要是给你弟弟留下污点,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陈芹与元麟唯一一次见面就是在上次白诺被打的时候,她当时忙着拉架哪里还来得及去看那人长什么样,纵使元麟就站在她面前她也没认出来。
他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他悔改了,你可是他亲姐姐啊糖糖
白小糖张了张嘴,还是没把昨天离开警局之前听见白晓强放狠话的事情说出来。
她知道白晓强没有悔改的意思,想说,又觉得陈芹不可能不知道,就忍住了。
元麟这腿暂时还站不久,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就从病房里搬出个凳子坐在旁边听,看见白小糖犹犹豫豫地看向他也不吭声,意思很明白白小糖处理就可以。
反正这件事本来也是为了她干的,如果她要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来劝他私了,那他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毕竟她昨天能跟他说个谢谢,理解他把她爸给打了,元麟已经知足了。
阿姨
白小糖又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