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眼睛虽然看不到真相,但下官很有把握。」纪不妄坚持己见。
曾美丽道:「你这是在打偈语,不怕皇上的胃口被吊在半空悬荡不定吗?」
纪不妄道:「下官不知那人是谁,只敢断言有人藏在喷水池下面的密室。」
「祖nainai!当真有此事?」轩辕鸿志忍不住了,急声问道。
曾美丽看着皇帝笑而不语,只是缓缓点下头。
轩辕鸿志很意外,瞠目结舌好半晌才挤出声音:「那那人可是孙儿的」
却见曾美丽脸上挂着苦涩的笑意,以摇头来示意。
轩辕鸿志看到又是意外,又更加胡涂了。
「阿母!」丰王妃以天鼠国的礼俗来称谓婆婆,「那究竟是谁,我也很好奇诶。」
「不忙。」说着,曾美丽将眼光转到纪不妄的脸上,笑微微地说:「纪大人!以往晓君在我面前,未曾少提过你,总夸说你少年持稳,行事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办案公正无私,不姑息养jian,也不错怪好人。老婆子我被灌了很多迷汤,今日终于得偿所见。是的,我朝确实需要像纪卿家这等不畏权势,勇于追求真理的青年才俊。有你辅佐朝纲,皇帝治理朝政,必能更加得心应手。现在我终于可以放心,好好的来用餐。纪大人不用拘束,快快请坐,有话直说无妨。」
很显然,纪不妄通过圣母太后的考验,得到认可,可以畅所欲言的提问。他知道机会难得,也看得出皇帝很心急,眼下最想弄清楚的是什么,便说道:「谢圣母太后赐坐。容下官斗胆猜测,被藏在广寒宫密室的那个人,是樱太妃的何人?」
这话犹如炸弹,把轩辕鸿志和丰王妃炸到张口结舌,久久才回过神来。
对比之下,这位今天才受封的新科钦差,现学现卖的领悟力明顯技高一筹。
他把本身所知牵连到广寒宫相关的信息,全數梳理一遍,很快推理出结论。
「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何不对皇上说明。就算讲错了,也无伤大雅。」
曾美丽笑微微地对纪不妄示以鼓励的眼色,仿佛可以瞧透他胸中的机锋。
「是,下官遵命。」纪不妄转而面对着皇帝,缓缓地说:「启禀皇上!恕臣直言,数日前得知,有关我朝后宫的一些律法规范,其中有一条提到,我朝历代皇帝升天之后,其后宫佳丽的处置之法。凡有子嗣的妃嫔,若是儿子发展的不错,则能搬往他们的府邸居住,安享天lun之乐;即便儿子发展平平,她们也会被升为太妃,即便没有政治地位,但可保衣食无忧。而无子嗣的妃嫔,全数送去慈宁花园颐养天年。臣就是依此推测,樱太妃既能居住在广寒宫,合该有子嗣才是。」
皇帝听到一楞一楞,如梦初醒地说:「爱卿!你说的樱太妃,是指蔡太妃?」
「正是!」纪不妄道:「承刑部档案室那位陈主事解说,臣方能长一智。」
「你们瞧!」曾美丽道:「咱们的钦差大人年纪虽轻,见识却不凡,难得啊!」
「那可不!」丰王妃接腔道:「阿母!您瞧瞧,咱们的皇帝和他钦点的钦差大人坐在一块儿,这画面多么赏心悦目,营造出和乐融融的氛围。恕妾身直言,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们两人年纪差不多,长相都很俊俏,简直就像是一对兄弟嘛!」
轩辕鸿志一听,笑嘻嘻地说:「婶婶!妳这话正合朕心意,爱听得很。但话说回来,朕还得谢谢婶婶,不吝于将你们的皞城之宝送到京城来,朕才有机会得到这么一位好兄弟。今天早上临危受命,一出马立刻有收获,真是振奋人心啊!」
说着,皇帝端起酒杯:「来!爱卿!朕敬你一杯,聊表谢意。」
纪不妄赶紧双手捧起酒杯,很谦冲的说:「皇上言重了。臣既然承担灭蛾之任,寻找真凶缉拿归案,乃份内之事。今天仰赖诸多贵人提供线索,臣总算有个好的开始,希望藉由皇上这杯酒的加持,臣能好运连连早日破案。」话落一仰而尽。
陈嬷嬷凑上去帮皇帝添好酒,再转向为纪不妄斟酒,故意歪着头向他眨眼睛。纪不妄也很俏皮地眨眼来回敬,而轩辕鸿志则端着酒杯对着曾美丽:「祖nainai!您方才演得那么大,可把孙儿憋死了。现在孙儿先干为敬,请您快点讲秘辛吧!」
曾美丽眼神一黯,轻喟一声,徐缓地说:「事情的始末,与其说是造化弄人,不如说是王位太诱人,驱使心怀叵测的野心家,拉帮结派壮大势力,想方设法欲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