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一般的发言,一下子让房间里的男人们都沉默。
谁告诉你的。许久后,曲樾问。
你的医生朋友。舒怡道,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期望又哀求的看看着一屋子男人。
盛思奕最受不得她这种目光,于是转头看向房间里最冷硬的男人商泽。
他显然是忘了昨晚商泽还在车上唱歌的事情,寄希望让他阻止舒怡的念头。商泽于是开口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舒怡,实验已经证明了安全性。
商泽也不是个专业的,咳了咳示意曲樾接话。
曲樾揉了揉额头,准备解释他都是最近半个月才熟悉起来的神经科方面的知识,谁知刚说了两句就被舒怡打断: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这明显是个有心机的要求。
但舒怡执意要求,几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虽疑惑,还是退出了病房。
你想单独和我说什么?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后,曲樾问舒怡。
我想接受治疗,我要你帮我。舒怡道。
明明之前曲樾还在劝说她,试图让她放弃做志愿者的打算;一眨眼,她却如此自然笃定的提出了要他站在她这边的要求。
曲樾蹙眉看着舒怡,不明白她的自信从何而来。
舒怡却忽然垂头:我一直瞒着盛思奕,我的病其实已经逐渐严重了。
唇舌刺痛、手抖脚麻痹、胸闷、呼吸不畅舒怡将之前对医生复述的症状全部再复述了一遍。
曲樾没料到舒怡的病已经到了这地步,眉头在她讲述下越皱越紧,完全不知如何用言语宽慰。
舒怡抬头去看他,又道,曲樾,你说我过分害怕这病,心理也出了问题,可如果是你,正经受着我所经历的一切,你难道不害怕吗?
我也知道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这些天我也试图配合你的治疗,试图让自己有多一些牵挂,好不那么轻视自己的生命,试图对你们多一些信心,好不那么害怕疾病。可是我做不到
我没办法将身体的自主权交给别人,也没办法接受要瘫痪在轮椅上的后半生;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我根本没办法接受这样一种选择。
舒怡说这些话时,语速语调很正常,没有抖身子,没有西斯底里,也没有激动地砸水杯。
她试图用她平静的情绪说服曲樾,然而曲樾只是看着: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还欠我一个补偿。
?
你忘了吗,你当初把台球室录像的U盘给我的时候,你说过的你欠我补偿,如果我有天想到了,尽管开口。
不是在这种问题上。
可是我也只有这一个请求。 舒怡,我不想在等下去了,我不想瘫个三五年再接受治疗,干细胞治疗这病的实验已经证明完全性了,为什么我不能现在做呢?担心我接受不了实验无效?不会的,我有心理准备。再说了你们这么多人看着我,我又能做出什么不理智事呢?大不了你们把我关起来好不好?
曲樾。
舒怡忽然抓住他的手,帮我,求你。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一双眼里满是哀求,曲樾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对峙半晌,终于退步道:我试试看。
他说完便退出了病房。
半个小时后,当男人们再次进到舒怡病房,都同带着妥协的表情。
有曲樾在国外认识的医生,有商泽和盛思奕的金钱铺道,舒怡很快如愿成为BrainStorm公司NurOwn疗法的第III期实验者。
从术前身体调养,手术,术后修复。舒怡在美国待了三个月,回到国内已经是初秋的事情了。
壹粟同SG联合举办的选秀早在商涵予的紧盯下顺利的落下帷幕,壹粟一炮打响名声,趁机找了新人,商涵予直接抽了几个SG的人过去帮忙管理,公司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忙碌,又紧紧有条。
舒鸣在舒怡手术的几个月,大部分时间由路扬帮忙带着;商泽让SG给路扬放了大假。舒怡回国时发现舒鸣俨然被路扬教的很好:腼腆的性子被带活波了不少,同时还学会了好多新词汇。
最关心的公司和舒鸣,在她不在的时候都被照料的很好;对此,舒怡颇为满意,唯一不满的是回国后她发现,她当初不过随口提议,六个男人却真的将她看管起来了。
住的别墅,左边邻居是景淮买,他在院子里移植了一院子的树木花草,又养着鹦鹉,逗的舒鸣和多多老是窜去玩;右边邻居则是商涵予和商泽,两兄弟不知何时化干戈为玉帛,住到了一个屋檐下;借着近水楼台的便利、打着谈公事的名头,总与她低头不见抬头见。
别墅是盛思奕的,他自然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曲樾作为医生,要时常帮舒怡检查身体,盛思奕于是直接给了他别墅的钥匙;路扬更不用说,三天两头就过来陪舒鸣,舒怡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盛思奕,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隔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