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酒量不差,起码从来没喝断片过。在国外和朋友玩少不了要喝很多酒,女孩子们都是要威士忌伏特加兑着果汁喝,我不兑也可以,也曾尝试过自己的底线,纯喝了大半瓶伏特加,结局就是既没断片,胃里又翻江倒海的整夜失眠。
说实话我不喜欢喝酒,品不来那味儿,除了白兰地,那个是真的好喝,过来就是威士忌。
至于高浓度伏特加和中国的白酒,我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会有人爱喝那玩意,是单纯买醉吗?还是生意场上拼刺刀必备?
说回蒋昭。
就我目前对他的了解,我的酒量一定是不如他的。
想凭自身实力喝倒他,不太可能。但换一个思路,可以玩游戏,可以起哄劝他喝,方法很多,但就是不能让他发现。
有点困了,正想熄屏继续睡觉,微信里突然弹出条消息。瞥了眼,是蒋昭发的,他很少主动给我发些什么,尤其还是深更半夜这会儿,于是点进去看。
蒋昭:睡了?
我:?
蒋昭:明天下午四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我:???
这人吃错药了吧。
突然这么主动。
我:你是不是喝大了?
蒋昭:
蒋昭:我姐让我带你去,那地方打车不让进。
噢,这样。
我:那行,到时候我联系你。
然后他就没再回我了,保持一贯没事不闲聊的作风,于是我就没再看手机,熄屏放一边。
这一次一闭眼就有了困意,所以很快睡着了。
Y市因为是北方城市所以没有太多花的种类,种不起我喜欢的桂花,但是满街槐花味飘香也是不错的。
还记得上小学时我妈带我去北京,逛故宫的时候我摘了一大把桂花塞兜里,搞的那件衣服在之后整整一年里都没能散味。但北方的花朵就没这本事了,味道普遍比较清淡,槐花凑近闻香味也是似有若无的。
上午的时候我出了趟门,去玩跳舞机,因为那时候天气不太热,太阳还没出来,就刷了辆小电驴骑。沿凤凰街直直上的时候有一段路种了很多槐花,气味飘散过来的一瞬间令人心旷神怡,感觉夏天真是美好。
说起花,除了路边的,其它我倒没像这么感兴趣过。
作为礼物的话我也收到过不少花,几束的,一大捧的,各色各样的,什么都有,但我都不感冒,没表现出相应的兴高采烈,搞得那些送出的人多少有些失望。
这一点就连我那个平时没什么浪漫情怀的妈妈都比我强,在国外的时候每年我都会给她订花,母亲节一次,她生日一次,如果有闲钱的话情人节也会给她订,她收到后每每十分高兴,低调如她也要拍下来晒到家族群里,认为这么多年没有白养我。
中午在附近一个拉面馆解决了午饭,下午在商场里逛了逛,晃到快三点的时候回了家。
挑好衣服化了妆,喷了我最喜欢的香水,掐点在四点整的时候下了楼。彼时蒋昭已经在停车场上等了,给我发了定位,很快我就找到他的车,洗得崭新的路虎在阳光下不知比周围的车夺目了多少,我和他打了个招呼,绕到另一边副驾坐下。
上车后他没急着发动引擎,而是低头找导航,导航出路线后把手机放在支架上,我伸长脖子去看,纳闷什么地方还要他一个土生土长的Y市人用地图找,结果一看,起始到终点总长120公里,吓了一大跳。
我们这是要去哪?我问,惊恐二字已经掩饰不住写在了脸上。
蒋容昨天不是都发你了么。他语气不甚在意。
是发给我了可我以为在Y市内,就没仔细看。
那我们今晚还回得来吗?我问。
他沉默了一阵,你身份证上满十八了么?
我呆呆看着他,呃,满了。
那不就得了。
理解了他意思,我霎时间哑口无言。
对于瞧不起我出远门这件事,我有理由澄清一下。
第一次出国上学,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远门,我是跟另一个同学去的,我们买的是转机票,在一个治安不太好的国家中转过。
这次从国外回来也是,因为春节买不到票,我就只好又买了转机票,途径两个国家,重点它还不是联程的。
我们半夜三点到伊斯坦布尔机场,人超级多,但是一个戴口罩的都没有。我说,执着地想要挽回这个面子,我坐在登机口前等的时候还有个尼格罗人一直盯着我,我听说土耳其是不禁枪的。那时正是冬季新冠最厉害的时候,亚裔被针对已经不是个稀奇事。
到荷兰后我又待了25小时,我们要做二次核酸和血清,当天夜里我和我朋友在机场椅子上睡,轮流睡。我睡的那一轮我朋友说有个男的来看过我的行李,想翻,但她一直盯着,那个人就走了。
就那么执着地想要回国?蒋昭问,年后应该还有飞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