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刚刚还埋头和最后一块照烧鸡翅搏斗,嗦完骨头往床边垃圾桶一丢,眯起眼舒舒服服朝后一躺迎接我的不是叠高之后柔软的枕头,而是仰倒栽到水中一瞬间我好像被什么力量撷取了灵魂,天昏地暗之后,我就以阿飘的姿态出现在了一间私人套间里,更糟糕的是里面居然有人在睡觉。
思考了大概半刻钟,我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姑且还这么叫吧,变阿飘了也得有胳膊有腿。环视四周,熟悉的UCA地图标,透明卫浴间,连桌上六瓶魔爪都一模一样地摆着,但玻璃面里镶嵌的BB仓却没有了。我使劲儿臆想了一下飞行的姿态,控制自己向床边飘去。淡漠的眉眼,长期风吹雨淋而沧桑的面容,连那标志性的细软头发都只昭示着一种可能性
这里是Death Stranding,而我面前的,就是那传说中命运般的传奇快递员Sam Bridges。
得出了这个大概不算太糟糕的糟糕结论,这个传奇派送员,人体接触过敏症患者在睡梦中骤然惊醒,和我眼对眼对个正着。
我有限的英文词汇只支撑我在心里说个shit。
他显然是愣了一下,一脚蹬开和我之间的距离漂亮,反应快速极了右手抓到布里吉斯内部的联络器,准确的说是为了拿到底部Mama给他加的武器大概是把我认为成一个新型的BT?但我并没有脐带左手肌rou爆发发力,金属色闪着寒光的刀柄寻不到和其他BT一样的脐带,转而向上带着破空的风声划过我的脖子
好似划过了像素格一样穿过去了,你们可以想象一下黑客帝国和那些未来科幻片。这当然是没用的攻击,可怜的Sam,这可是无效的攻击判定。就像在生化危机里,你绝对没办法在夫人变身之前对她造成伤害一样。
但我还是举起双手行了个法国军礼,刚刚试了试自己还是能说话的,决定用语言这种最高效的交流方式和他表明我没有恶意,前提是我幼儿园水平的英语口语可以让我不表达出意思相反的句子的话。
Ummm listen,听到我声音的一瞬间他脸色变得很古怪,唉我也是怪不好意思展现我的英语水平的,i am very kind and i am not gonna hurt you.
之后的事情我大概总结一下,就是终于靠着我东补西凑连比带划,让他明白了我可能被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诅咒了,(屁嘞我后来自己分析了一下,大概就是艾米丽之前想提前引发第六次灭绝的锅,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透露一点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的。)然后就忽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我还自作多情地拍了拍他肩膀让他放心,他一脸嫌弃但最终没有回避,以证明我绝对不是BT,不然早就爆炸了。
少语面瘫酷哥表示勉强接收了这个事实并且暂时不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他的房间现在完全摆脱了被监视的境况,只要没人非法闯入,我暂时就只是一个秘密。这时他的手环响起了短促的提示音,他告诉我不要出去,等晚一些他回来再谈对策,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套间。我龇着牙琢磨,缓过神来。这Sam也太和蔼可亲了些,飘过镜子看不见自己现在什么状态有些可惜,再飘过原本应该放BB仓的玻璃,我一个灵光。
现在的Sam,不会是个父亲吧?
他走之后,我在他的小套间做着阿飘实验,浴室门感应不到我,我也触碰不到实物;此外我倒是能动胳膊动腿,没有饥饿感和疲倦。正在我在房间里飘来飘去飘上飘下的时候,猛地一个回转,看见Sam站在门口,一边嘴角僵起哦,你笑就笑我吧。我捋了捋头发,晃悠悠飘下来,相互盯了一会。幸亏作为一个阿飘不能变色,要不然我这外焦里嫩的脸皮不一定能撑住。
我和他进行了简单的交流。他大概说了暂时还找不到我这方面的信息(以我的理解),我向他表达了一个翻译器的愿望,他别扭着比划告诉我,现在美国国内的网络基本上算是内网,虽然联通,但是缺失的资料还在修复中,过去的信息储存机制就像许多老旧的锁,你得自行制造那些钥匙。Sam尽量用最简单的词汇表述清楚意思,我不免难过起来,向他提了个要求。
Can you describe your world today, for me, in brief?
我当然不是为了听他说了什么,他把死亡搁浅最基础的设定给我描述一遍我才能问他相关的问题。他可能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颇为苦恼地用手捏了捏鼻梁,我忽然注意到他深棕色的眼睛盛满疲惫,这显然不是个让他说事情的好时机。我建议他去休息,洗个澡就睡一觉然后我们俩又陷入了不可避免的尴尬沉默,透明的浴室间和一览无余毫无格挡的套间设计,虽然在游戏里会在Sam洗澡的时候转为磨砂状态,但我现在又不知道是吧。
我出去?思量之下我朝门外比了个手势,而且我对门外的世界也很好奇,但奈何我没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