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熬过下午的几何课,又是怎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家。打开门,我径直来到卫生间,蹲在马桶前,手指反复戳进舌根,想要将之前的屈辱吐得一干二净。
本就错过了正常进食的我,胃部彻底被掏空。催吐后,胸腔灼烧得厉害。恶心的感觉却依旧挥之不去。
我难受地倚靠在马桶旁,浑浑噩噩,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个声音告诉我:睡一觉叭,萨曼莎。暂时的逃避并不是坏事儿。
似乎是个好主意。
我起身,迅速脱掉衣裤,一头倒在床上。
刚一闭上眼睛,那三个混蛋把我困在教室里的场景就浮现出来。我努力地想让自己的头脑放空,可意识总是控制不住地回忆起昆特肆意搓揉起我的胸,卢克用嘴咬我的ru头
卢可·特德斯科带给我的创伤最为严重,他逼迫我为他口交。完事儿后还要看着我尽数吞下他侵犯我的证据。尽管用了将近半瓶漱口水,我依旧觉得自己的口腔里还残留着他肮脏的痕迹。
不能再想了。
不值得为这些混蛋折磨自己的身体。
我拿起枕头,蒙住自己的脸,逼迫自己入睡。
二.
萨曼莎!你怎么还躺在床上。
妈妈的叫唤声将我从昏睡中惊醒。我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看见她正倚靠在卧室门前,满脸的惊讶。她应是刚刚上完夜班,身上还穿着制服工装裤。
我我身体不舒服。
她连忙蹲到我身旁,手贴在我额前,确认我是否在发烧。
妈,我没生病。就是有些难受。
好吧,蜜糖(Honey)。可这才刚开学没多久,你就要就翘课吗?
呃,我也不想因为那三个混蛋翘课。但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无心也无力学习。
只需今天一天。我半唬弄半安慰她,这周的家务我全包。下周一的早晨,你将看到我容光焕发地踏上公交车。
是的,我给自己一天的时间,沉湎于各种消极情绪。等今天过后,我绝不能再让那群混蛋影响自己。
希望你早点好起来。妈妈说完,便关上门离开。
我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网页。字与字、词与词,密密麻麻的拉丁字母突然间失去所有意义。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专心看完一句话,更别提整段的文字。
我烦躁地关上手机,望着窗外发呆。
回校后,他们还会来找我麻烦吗?按照他们的顽劣性子,或许早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毕竟,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他们在意,不是吗?
糟糕,昨晚我忘记了上校园论坛发帖。
我清楚地记得离开那间废弃教室时,卢克居高临下般的警告。我还能面对多少次恶意的捉弄与sao扰?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失控,我急得抓耳挠腮。指尖停留在屏幕按键上,迟迟不肯敲下。
要不,直接申请转校?
这个念头一出,我在心底连忙摇头否决。
就读BP,让我同奥斯汀中学的朋友们逐渐减少了往来。我曾经最好的朋友阿比盖尔(Abigail),当着众人的面骂我是个心高气傲的婊子(bitch)。
她当时一定是气极了,原本约定好要彼此做伴,一起升入高中,我却抛下她申请到了顶尖私校的奖学金。
快滚去亲吻那些有钱人的屁眼。她嘴里吐出的烟圈,呛得我直流泪。
那是阿比盖尔跟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讽刺的是,我真的亲了那些人的屁眼。如果把生殖器也算作屁股的一部分。
我牺牲了友情换来最好的教育资源。现在却要因为一群混蛋而通通作废。
校园恶霸们(Bullies)摇身一变成为受害者,我反倒还要向他们道歉。
我、不、甘、心。
去他的帖子,谁爱写写去叭。
我打开Spotify,让上世纪80年代的垃圾摇滚乐赶走头脑里一切混乱芜杂的思绪。
三.
门铃响起的时候,我正在厨房削土豆皮。妈妈见我状态不佳,破天荒地犒劳我吃一顿炖牛rou。趁她从超市买完牛rou回来,我得先帮着把配菜备好。
谁会在这时候来我家?
她的新男友?那位大腹便便,Cao着一口德州腔的辅警?天知道一个德州人为什么会来北卡做基层巡警。来了这么多年,说话还总是Yall来Yall去。
我无奈地放下刀,朝前门走去。
嗨,甜心。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整个心似乎都漏跳了一拍。
谁来告诉我,卢克·特德斯科为何会站在我家门前。
六英尺二英寸高的他低着头,脸上还挂着那一副校园明星式的招牌笑容。
我顺手想关门,他抢先一步,用胳膊抵着门。连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