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莠走回来的时候看见窗边静候的女人,这个人就连等人的时候也坐得笔直,不东张西望,专注得几近执拗。
思即某处,他觉得心里头一股暖流滑过,很是贴慰。
他是一个常常让人等候的男人,在夜店里架子摆得比谁都大,多是不负责任的迟到和缺席。
那些男人女人,哪一个不是冲着他的rou体相貌而来;而这样毫无情欲需求的,他极少得到。
许莠沉默的将塑料袋递给她,交了油钱才上了驾驶座。
手里的袋子有些重,陈诗洛打开看见了几瓶水、零食和一双拖鞋。
她感激的朝那个专心开车的男人看去,却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气息,笑起来很好看的嘴角此时往下撇,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
陈诗洛突兀地说了句谢谢,胡乱的将拖鞋套上。
许莠体贴地买了男士款,让她那双肿得不成样子的双脚得到一个足够舒适的容身之处。
他开了半小时,停在了高速路上一个临时停车点,打上双闪后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陈诗洛隔着车窗看见他掏出了香烟,大概是路上的风很大,他按压了好几下火才点上,立刻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一根烟被他几口就抽完,剩了一些就不再吸入,而是肆无忌惮地盯着她。
等烟快要燃到手的时候,这才如梦初醒般将手中的烟丢在地上脚踩碾灭。
陈诗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这个男人就朝她走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
她顺势将车窗摇下,对方递了一支烟过来,问道:抽一支吗?
两个人的手指自然地触碰到一起,陈诗洛微微地下头接受他送来的火,头轻靠在窗旁,小小的吐着气。
他还没完,咬起一支新烟凑到了她嘴边,烟头相触后深吸一口气,烟草燃烧发出滋滋响声。
许莠抬手摸了摸她的眼睛,顺着往下,陈诗洛的鼻尖闻见夹杂着烟味香水味的气息。
手指来到了下唇处反反复复的摩挲 ,她视线里只有他白皙削瘦的下巴,张口吐出的烟雾喷在他的双手上又被牢牢笼住。
她当然知道许莠在和自己调情,可是这让她气愤,气愤什么,气愤他不该以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面对自己吗?
那他们的关系应当是怎样的,没说过几句话的陌生人还是突兀搭伙连亲密都算不上的朋友。
陈诗洛觉得自己太过于莫名其妙,她矛盾地享受他的浪漫体贴,又厌恶这样轻浮的姿态。
许莠却没有下一步,你看起来很亲切。他奇怪的用亲切来形容一个女人的长相,这个人不仅仅是长得漂亮入了他的眼,别的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心是涨的,热的,快速跳动富有生机的。
这点感情一丝情欲不沾,他甚至即刻步入高chao后的空虚,脑子空空又满是冷漠。
他们沉默地挨在一起抽完了这根烟,连个基本社交的客套话都没有,之前的暧昧一瞬间散了个干净。
许莠沉默地开车,过了收费站后问她想去哪里。
陈诗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
先按你要去的路线吧,路途中我选个地方下车。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他满意,许莠皱着眉忍了又忍才止住脱口而出的话。他难受得厉害,手掌用力握住方向盘,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灭了心里的火。
车速飙得飞快,下了高架桥后他用力一踩刹车停在街边,说了句随你就关上了车门,整个车因为他的暴力随之一震。
陈诗洛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街对面的全家。
她觉得够了,再也忍受不了男人忽冷忽热的善变,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了车后座就准备下车离开。
咚咚咚。突然她旁边的车窗被人敲了敲,抬头看过去便是一张温柔的笑脸。
她的身体一寸寸僵硬,后背冷汗滑过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陈诗洛害怕得想要尖叫起来,脑仁突突的痛,只能感受到快速跳动的心跳声。
秦安衍不紧不慢地打开了车门,抬手摸了摸她骤然惨白的脸颊。
你好像不太高兴。他叹息了一声,又低头亲吻那干燥起皮的小嘴,双手来到女人细白的脖颈。
她做好了要被秦安衍掐住的准备,但是对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往下在锁骨那里打转。
他拿起了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那端好久才接起来,秦安衍用着很是熟络的语气,在路上看见你的车,原本是想过来叙叙旧的。他停顿了一下,又对坐立不安的陈诗洛笑了笑。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改天一定要请你来家里做客。
那边立刻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滴滴滴的机械声。
秦安衍好心情的一点儿不恼,双手突然用力拉开了陈诗洛的外套,看见里面两粒凸起的nai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