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去揭发他,说他勾引你!”
周满满快被气哭了,一晚上没理她。
好好的恋爱还没谈呢,棒打鸳鸯的大棒就先来了。
诶,怎么这么难啊。
难怪虞怀简看见她就要跑。
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她是不介意,可是外部的阻力就足以让他们——等等等,她在想什么啊?
她想得未免也太远了些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被虞怀简一撩拨就要把结婚的事情都给安排上了吗?
周满满胸膛砰砰直跳,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捂住通红的脸,闷闷的嘀咕几声,听不分明。
又过了两天,周满满一直待在医院里陪床。
赵燕秋这一次算是大难不死,病情很快稳定下来,住了两天,周萍就张罗着要出院了。
离开县城的那天,周满满去供销社买了一罐麦ruJing回来。
周萍一见,骂她浪费钱。
周满满说:“嫂子现在刚出院,需要补充点营养。而且小侄子也是要吃的嘛。”
周萍狠狠叹口气,随她去了。
只要闺女不把虞怀简挂在嘴上,周萍就任由着她。
建军建华以及周仓都没吃过麦ruJing,知道这是Jing贵玩意儿,看着那个铁皮罐子,一个一个围起来,瞻仰。
又挨个用手摸过去,“哇哇”的几声,差点没流下哈喇子。
不过馋归馋,没有周萍发话,他们是万万不敢碰这一罐麦ruJing的。
现在家里最贵的玩意儿就是它了。
周萍恨不得锁起来供着,不过她的算盘很快落空。
因为这灌麦ruJing没进赵燕秋的肚子,进三娃的肚子了。
那个孩子现在还是小小一个,不过脸上的皮开始褪了,好看了些,哭声却还是很弱,像养不活。
周萍本来就烦得要命,哪想赵燕秋居然下不了nai。
秋收的时候,忙起来要人命,村里的人就算想要孩子,也会特意避开这个阶段,整个甜枣村居然没有能借nai的人。为了孩子不饿死,只好把麦ruJing泡给他。
可这还不能成。
麦ruJing还会有吃完的一天,吃完了可怎么办呢?
周萍发愁起来。
周满满说:“不知道城里有没有nai粉——”
“买,你还买!”周萍炸毛,“你是赚了些钱,但你不当家不知油盐贵!东买买西买买,多费钱啊?现在一毛钱也得当成两毛钱来花!你嫂子还不能动,床上躺着要人伺候呢!你三个侄子,各个都是张嘴要吃饭的,再买,家里就没米下锅了!”
周萍这几天脾气太暴躁了,连最疼爱的闺女也骂。
骂完后,见她委屈巴巴看着自己,心又软得稀巴烂。
“反正,以后我不许你再去八一巷。”周萍知道了那是黑市,心里怵得很。
周满满道:“可、可是,现在我们只能先倒卖点东西了呀。”
家里的粮食,也只管吃的,多余的没有。
就算去换粮站换钱,价格低,去黑市卖即使担点风险也值得,因为利润高。
周满满舍不得放弃。
分析利弊后,周萍也被说服了,但还是不让周满满去。
“要去让你哥去,被抓住了,拉他到街上去□□。他皮糙rou厚,不怕打。”
周仓蹲在门口自己苦兮兮的修鞋呢,听了这话,立马嚷嚷道:“妈我是你捡来的吗?”
“是我捡来的就好了!我生你来干啥的?保护你妹妹的!你个小子还敢顶嘴,不去就给我老实待在家里种地。之后种麦子,你给我去翻地,去拉犁!”
拉犁啊,那是最苦最累的活了。
把人当牛用,在前头拉着犁头走,一天下来,肩膀全是勒下去的血痕。周仓宁愿天天挨打也不愿去拉一天犁,立马道:“我去,我一定把事情办妥,包你满意!”
周萍这才不说话了。
下午的时候,周满满又一个人出门去,直到晚上才回来。
周萍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孩子挨家挨户去问有没有养山羊,刚下崽的那种。
“诶哟我的小祖宗哟,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周萍说:“这会儿哪里有人给你山羊啊?那玩意儿rou腥得很,还不好吃。之前队里养过,但后来就不养了。”
周满满喝了一口水,歇歇,“我不是要吃rou呀,嫂子没有nai,小侄子得喝nai呀。羊nai也行的,就是村里没有。隔壁村不知道有没有呢。”
周萍道:“我知道,隔壁村有,但不会有人借给你的。”
“为什么呀?这可是救命的事情啊!咱们帮着养一阵子也行啊。”
“还能是为什么?隔壁是另一个生产队的。每年夏天要给庄稼灌浆的时候,水不够用,他们就垒砌水坝,把水都封起来,不给我们用。都是害人Jing啊,为了抢水,两村人都不知道打过多少架,哪能为你几句话就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