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 继续翻看账簿, 香琴重新给她上了一盅热茶:“小姐,姑爷回来了。”
“嗯, 让翠儿她们扶回屋去。”
话音刚落, 这边主屋的门被推开了, 霍长渊大步跨了进来, 满身的酒气, 目光找儿一通,最后落到窗边这儿, 定了定,走了过来,直接在赵菁菁对面坐下来。
等了一会儿后见赵菁菁不理他,霍长渊蹙着眉头嫌弃:“这么晚还算账, 你掉钱眼里了?”
“我不算账,世子身上穿戴的,出去寻欢作乐的银两,难不成都是凭空变出来的?”赵菁菁头也不抬, 说话前已经算了一笔账,提笔写下,继续看下一页。
“父亲不是将钥匙给你了, 那里的随你处置!”霍长渊这语气,大有爷给你金山银山任你花的意思。
可话到了赵菁菁这儿,别说是感动了,连个抬头都没有,顿时如一盆冷水浇下,熄了他求关注的心。
不知过去了多久,赵菁菁抬起头,发现霍长渊盯着她看,眼神怨的很。
这一瞬她还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但闻见扑面而来的酒气,其中参杂的脂粉味儿都能熏死人,赵菁菁也没好气:“世子若没事,可以再邀人出去喝一顿。”
这话到霍长渊耳朵里,便成了:你回不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霍长渊心里堵得慌:“小爷正打算出去!”
说罢,气呼呼的就出去了。
赵菁菁揉了揉怀里的小宝,低头继续看账。
不多时,屋外传来了世子随从的声音,赵菁菁叹了声:“叫他进来。”
伴了世子十来年的来福垂头走了进来,对着赵菁菁恭敬道:“世子妃,世子在偏苑那儿,如何劝都不肯离开。”
赵菁菁头疼,这二世祖可真能折腾:“那就扶他回偏房去。”
“世子不肯啊,适才杨公子他们恭祝世子成亲,世子就在酒楼里多了喝一杯,没叫春娘作陪……”
来福东扯西扯了一堆,无非就是说世子只是在外喝点酒,别的啥也没干,回来后世子妃又不理他,就在偏苑不肯走。
这是闹脾气了。
“世子年前才大病一场,这要是再病了,又得瘦不少。”
赵菁菁听言,手中的笔搁了下来,示意香琴去准备解酒汤药,起身往偏苑走去。
夜深人静,安园外只有几个值守的婆子,赵菁菁远远的就看到屋檐下靠坐的霍长渊,也不忌脏。
走近了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头歪歪靠在柱子上,神情和出门时一样不高兴,随从上前扶的时候,还不耐烦说醉酒话:“别烦我,滚开!”
赵菁菁摆了摆手,走上前去,在他身前蹲下来,看着他紧紧蹙着的眉头喊他:“霍长渊,你有完没完?”
听到她的声音,霍长渊整个人缩瑟了下,就像是走廊里聚了冷风似的。
他也没睁开眼,就抱了下胳膊,喃喃喊了声。
“你说什么?”
“娘——”
赵菁菁愣住,回头看了眼偏苑主屋的门,之前他的丫鬟平儿说起过,这院子是王妃怀他时住过的地方,去寒山寺后,就被王爷用来放她留下的那些东西。
赵菁菁不禁想起那天他趴在墙头的情形,眼巴巴的看着院内的人,王妃的生辰,他特意准备了吃食。
他不是喝多了闹脾气才坐在这里……
再想今日太皇太后的话,爹不疼娘不爱的,眼前的人,真就是有些可怜了。
赵菁菁的声音不自觉放缓:“霍长渊,外面冷,回去睡。”
霍长渊没有回答她,但蹙着的眉头倒是松缓了些,赵菁菁示意来福过来把人扶走,两个架着他一个,才把他扛回了安园。
叫平儿她们喂了解酒汤,赵菁菁这才得空回屋,此时已是深夜,香琴已经替她收了账簿,简单洗漱后,赵菁菁躺了下来。
片刻后她起身,对守夜的香琴道:“明早去小厨房里煮点粥送过去。”
香琴应了声,抬头看床铺那儿,已没了动静。
……
霍长渊做了一夜的噩梦。
一会儿被人追着跑,一会儿又有妖魔鬼怪在他身边乱吼,好不容易逃出来,被背着大锤子的中赵菁菁给打的鼻青脸肿,最后还被她绑起来架在了油锅上,说要把他直接炸成果子。
霍长渊被吓醒了。
睁开眼,屋外的天已经敞亮,他喘着气儿转头看到床边侍奉的翠儿,又给吓了一跳:“你在屋里做什么!”他睡觉从不要人在屋里服侍的!
翠儿有些委屈:“世子,奴婢见您睡得不踏实,守了您一夜。”
说着翠儿就上前来,想为他更衣。
可才走近,霍长渊就连打个几个喷嚏,他抬手制止她继续靠近,脸上全是嫌弃:“你身上涂的什么。”
翠儿低头闻了闻:“是……是世子之前赏的香粉啊。”
“小爷我不喜欢。”霍长渊起身,拿起架子上的衣服披上,看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