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林王世子,大姐姐也真是的。倘若早些说明白,就不会有这些误会了。”赵诗诗仿佛补救般,呵呵笑着随了句。
“是吗?”赵菁菁言语一顿,凝着她的眼神犀利了两分,“连我从后门出都知道,怕不是寻常人能办到,昨夜回来这巷内都没人了,盯我这么紧,莫不是有人时刻想着害我?”
“是、是得小心。”赵诗诗竭力稳住声线,面上的笑却快要挂不住,匆忙道了一声‘不舒服’便匆匆离去。
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小姐,二小姐不安好心,夫人前脚才交代完我们谁也不能在您这漏口风,她就来这儿抖搂了个干净,分明是想气坏小姐您!”盈翠愤愤说道。
她赵诗诗是个什么样的人,赵菁菁自然清楚,不单清楚她所想,更清楚她意欲何为:“去,跟夫人禀一声,二小姐来过闵秋园后,大小姐气急昏过去了,将她说的话一字不落告诉夫人。”
“是!”盈翠应得飞快,抢了这活儿奔出屋去。
屋内安静下来,香琴接着侍候主子熏艾柱,一点一点,慢里斯条地仔细,到底是女儿家矜贵身子,哪怕小姐什么都没说,也可晓得她吃的苦,合该好好的才是。
“小姐,那江林王世子也非坏到底,能想到替小姐澄清。”
“事因他而起。”赵菁菁漠然,语调里无半点波动。
香琴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想着这两月来两人结仇的点点滴滴,拉凑一块,缘分归缘分,可大抵是孽缘罢……
被念想的孽缘之主霍长渊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随即拿帕子一抹,一扔,在前厅里一副活脱脱的无赖相。
江林王当没看见,只不过眼一扫就有人收拾。
目光落在纨绔子身上时,看着那一脉相承的样貌抽了抽眼皮子:“得了风寒,你不好好的待在家里,往外跑什么。”
“跑什么你不都清楚。”霍长渊依然是吊儿郎当的样,只是鼻腔拖着的声音消弱了威力,反而添了点nai声nai气的软意。
江林王神情一顿,从他那头仿佛瞧出了些端倪,只是很快又自己打消了,自己的种自己清楚,那纨绔子混账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没了期许。
但降旨赐婚非同小可:“你既然都上外头澄清了,那正好,这事就不该再有变数了,是时候入宫谢恩了。”
这下轮着霍长渊坐直了身体,原他想入宫被拦着,甚至扣了他入宫牌子,这会儿终于松口了。
想到自己答应那疯丫头的,霍长渊生怕父亲后悔,连忙接了话:
“对,谢恩,我这就去。”
江林王看着那一咕噜往外奔的身影,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想想混崽子和赵家姑娘那些渊源,隐约觉得老祖宗兴许还真估对了些事儿。
江林王府的马车一路行驶到了朱雀门,到了宫门,需得下马行走。霍长渊健步如飞,身后的随从跟的也紧,只是从侧边瞧见了自家主子红扑扑的脸,多心地问了一句:“世子爷,您没事吧?”
“好得很。”霍长渊当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难受的,要说难受,大抵也就想到赵菁菁时。
——圣旨难违,我若抗之,势必要把赵家带入水火,但您不一样,您是太皇太后的嫡亲玄孙,您从小在宫里长大,这婚事您若不愿,她必定不会勉强你。
——所以,我请求您,入宫恳请皇上与太皇太后收回旨意,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惹怒世子您。
那清凌凌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耳畔,卷起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翻腾,索性就都被他压在了心底。
等入了春禧宫,太皇太后一见他那副模样,便先请了太医过来,一诊,果真是受寒且有发热的症状。
“世子爷兴许是这会儿吊着事儿不觉得,这样到处乱走,是要加重病情的。”太医道。
太皇太后最先不允了:“行了,有什么事儿等你好了说,先着人送世子回去。”
霍长渊好不容易入了宫,哪肯就这样回去:“太nainai,我当真没事,小风寒而已,要不您先听完我说的,收回成命,我立马回去养着。”
太皇太后闻言眯起眼睛:“你是为这事儿来的?你和赵家姑娘,我都不会看错,你俩般配成一对是好事。”
霍长渊皱着眉头打了个喷嚏:“可我不喜欢她啊,强扭的瓜不甜。”
不知怎的,在说到强扭的瓜时,他就想到了那日夜里赵菁菁毫无血色的脸,和对自己冷漠的眼神,心底突然难受得紧,下意识也闭上了口。
太皇太后本就一直看着他,自然没错过他这一番神情变化,那从一开始的兴致冲冲,到眼下若有所思和失落,一点没错漏:“你要是当真不想要人家姑娘,这会儿早憋出百八十种法子来退这门亲事,可你没有。”
“你这还生着病,到底是为谁周转张罗呢?”
“当局者迷,你摸着你自个的心好好问问,当真是对人家姑娘没一点动心?”
霍长渊怔怔,被太皇太后抓着手按在了胸口,这颗心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