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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岑鸢,的确很美。
好不容易到了家,周悠然把晒在外面的衣服收了。
厨房里炖着汤,是岑鸢最爱吃的玉米排骨。
十年前,有人找上门,说岑鸢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的亲生女儿叫江窈。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孩子被抱错了。
岑鸢被带走,而她的亲生女儿江窈却不肯认她。
难过的确是会难过,尤其是当江窈给她打电话,让她别去烦自己的时候,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她说:“如果你不能给我现在的生活,就请不要打扰我,我永远姓江,不会姓岑。”
于是,她的两个女儿都成了江家的女儿。
可是一向温顺听话的岑鸢,却罕见的坚持,不愿改姓。
最后那家人还是同意了。
汤从中午就开始炖了,因为想着岑鸢回来就能喝上。
周悠然拿出碗,说要去给她盛。
岑鸢却笑笑:“我想先去那里看看。”
周悠然自然知道她指的是哪。
这么多年了,岑鸢依旧没有放下。
她从小就是内向安静的性子,再加上长的好看,总会被人欺负。
就连放学回家,都会被人半路拦住。
那些早年辍学,在街上游手好闲的闲散青年,似乎很喜欢她这样的女孩子。
后来当纪丞出现,一个人揍了他们一群人以后,他们终于放弃。
从此看到岑鸢都会绕着走。
周悠然老公走的早,岑鸢是她一个人抚养长大的。
孤儿寡母的,在这种偏僻小镇很容易被人欺负。
幸好,岑鸢的身边有纪丞。
那孩子,总是无时无刻的跟着她,保护她。
哪怕没伞,也会冒雨去接她。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是很难割舍掉的。
更何况,他的离世,本就充满了苦□□彩。
冬日天黑的快,岑鸢专门去附近的香烛店买了些纸钱和香。
最近城区开始翻新,这里被规划到了新项目中,老旧的墙壁上,用红笔画了一个很大的拆字。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五楼被烧的焦黑的墙壁,以及破旧的窗户。
岑鸢依稀还记得,那天正好下雨,她接到那个电话后,光脚跑过来,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周围停着几辆警车,拉满了警戒线,周围是看热闹的人。
纪丞的尸体被盖上白布抬出来。
她看见了。
他烧的焦黑的右手。
桀骜恣意的少年,曾经用那只手,在靶场打出过无数次十环的好成绩。
他原本会成为和他父亲一样的缉毒警,穿上那身警服,为祖国为人民。
可他的人生,却在最美好的年华,突然中止。
怎么可能会甘心呢。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甘心的,也不可能放下。
打火机是买纸钱的时候,香烛店的老板送的。
她把纸钱一张张的折好,堆放在一起,点燃。
橘黄色的火光,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岑鸢坐在那里,抬头去看天空。
小镇的夜晚,和大城市里的不同。
晴好的时候,这里的天空,抬头就能看见星星。
不过比起十年前,还是少了许多。
她在那里坐了很久,冷风肆虐,她也像感受不到一样。
甚至连包里手机震动的频率,都被她一起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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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悠然因为身体的原因,最近已经没有去打零工了。
但她还是闲不住,索性就把院子里的菜地翻了一下,种上白菜和土豆。
她和岑鸢说:“你小的时候不是就爱吃我给你做的酸辣土豆丝吗。”
她手上纳着鞋底,是给岑鸢做靴子用的:“听窈窈说,你们家里都有专门的厨师,他们做饭应该比我要好吃吧?”
岑鸢在一旁给她卷毛线,她摇头:“没你做的好吃。”
周悠然就笑啊:“你就会逗我开心。”
岑鸢说:“真的没你做的好吃,我在那边住了十年,每天都想吃你做的饭。”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好认真。
周悠然眼底笑意更盛:“想吃的时候就回来,我给你做,反正现在交通也便利,前些天听你徐伯说,明年镇上就开始通公交车了,到时候给更方便。”
她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这路什么时候修修,屋门口这泥巴路,不下雨还好,一下雨根本就没处落脚。”
这里到底还是落后,除了街区是水泥路,村与村之间,还是十年前的老样子。
岑鸢把毛线卷完,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垂眼去看,屏幕上方的名字写着,商滕。
见她一直没动,周悠然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