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不紧要的地方削减一二么?”
吕相面露为难, “这……容臣细想想。”
他是直接管着户部的, 虽说不至于每笔大的支出都清楚吧, 但也知道, 最近几年国库已经不似二十年前那样富裕了。
苏太师察言观色, 知道老皇帝已经好一向不怎么管政事了, 今夜里既然冷不丁地闹了这么一出,必然不会是干打雷不下雨,总得弄一两样实际的,才能应付得过去这一出。
“既是陛下梦中得了示警,想必不能视若等闲,那恶梦里,蛮人攻破三关,那便先不计较之前粮草为何缺失,尽快送往边关一部分粮草才好。”
“那请问,苏太师,这钱粮又从哪儿来呢?”
吕相一听,就知道这姓苏的又开始顺风推船了。
但苏太师说句话容易,户部可是他的地盘,让他从哪变出那么多的粮草来?
苏太师拱了拱手,“为人臣子,自当为君分忧,老臣不才,愿意献出家财一万两,而京师中富商众多,号召他们踊跃捐资,自然能凑出大批的粮草。”
王太傅瞥了苏太师一眼,心想谁不知道这老东西门客众多,家财巨万,一万两银子对他来说,不过是半个月的零花!
这老东西最会讨好上意,他这么一说,让别人都不好意思不出力。
然而王太傅家中不比苏太师,他为官一向清贵而无实权,再加上王家人也不善经营,因此要想轻松拿出一万两来,还真不容易,但输人不输阵,他一咬牙,就要开口。
就听吕相反对道,“此事不可,从民间敛财,岂不是会有辱朝廷声望?”
司静航点点头,“吕相说得对,虽然此事紧急,但还没到那般田地……如此,就从朕的私库里拿出十万两吧。”
原身老皇帝懒理朝政,但是往自己的私库里捞银子这事还是很乐意的。
私库的银子来源也就是几样,皇庄的出产,京城中几家大商号的股份分红,万寿节时各地百官的进贡等等。
私库的银子,主要供皇帝私人花用,什么修个新宫殿啦,新花园啦,赏赐妃嫔做新衣打首饰啦这些。
老皇帝虽然花用得不少,但攒的速度更快,这几十年皇帝做下来,私库里至少有六七百万两银子,虽然一些都是古董珍玩不能马上变现吧,但百万两的现银还是有的。
这要是原身在此,从自己私库里拿出十万两来,那是万万不舍的,更何况是为了个虚无飘渺的恶梦?
但此时坐在龙椅上的是司静航,他花起原身的钱来,不但不可惜,甚至还挺爽。
他还记得唐国历史上有个亡国之君,敌军都围城了,士兵们好些日子没发粮饷了,闹着要发饷才肯杀敌,官员们去找这位主儿,这主儿抠抠索索,咬着牙,跺着脚,最后才从库里找出一把镶了宝石的旧椅子,让官员们当了换军饷!
后果可想而知,光速城破之后,百万千万的银子都归了敌军,自己的小命也难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三位重臣一听这话都惊了下。
要知道陛下这私库,那一般是只进不出的啊!私钱公用,这还是头一回!
好一阵称颂之后,三人这才问起钦差人选。
“敢问陛下属意谁去往三关?”
司静航面上不动声色,“人选待定,先将粮草筹备齐再说。”
三人登时心里都有了计较……
司静航目光在这三位重臣面上扫过,也大致明白了哪个可用,哪个堪疑,便点点头,
“众卿辛苦,离朝会也没一两个时辰,便先去歇歇吧。”
古代的皇帝和大臣也挺辛苦的,早朝一般都在凌晨五点啊!
三人领命退下,由太监们引到配殿歇息不提。
三位大臣都是六十开外的,大半夜就被叫来,还提打起Jing神应付顶头上司那自然是疲累得不行,但司静航就不一样了,他不是刚刚嗑过灵丹么,那个药效劲儿还没过,只觉得耳聪目明,Jing神百倍,还能再开十个机要会议!
张公公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将查到的事禀告上去。
“陛下,往香炉里下逍遥散的是和宁宫里的洒扫太监路福,在他房里搜到了剩下的药粉,路福见事败露,就要撞墙自尽,被侍卫拦下……”
“一番审问,路福说是受太孙指使……”
张公公这一番说得那是鼻尖冒汗,直觉后怕。
这可是不折不扣的谋逆啊!
逍遥散虽然不是毒,但却是霸道的助兴之药。寻常的药铺根本就没有这东西,只能从江湖渠道辗转弄到,它无色无味,最适合放在香炉里,烧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中了招。
本来皇帝年事已高,在女色上头就力不从心,服食些温补的药膳药茶也就罢了,却是万万受不了这种烈性药的!
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哪里还有命在?
该死的路福!
而路福被一番宫中刑罚拷问之下,招出了太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