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
丁瓒皱眉,“谁会把卸妆油摔在那呢?”
席夏擦了一把脸说:“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怎么奇怪?”
席夏把手举起来,指着插在手心的碎玻璃说:“你自己看,粉色瓶子,卸妆油,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眼熟?今天你去找易南烟的时候你也看见它了对吗?”
丁瓒噌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丁瓒,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是有人故意不想让我上台和你一起唱歌!”席夏哭得梨花带雨。
“你以为是南烟?”
“不是她还有谁!”席夏喊得撕心裂肺。
丁瓒坚定地摇头,“不可能,不会是南烟的,我了解她,她不是这种人。”
“你就那么相信她吗?”
“她没有理由这么做!”丁瓒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分。
“谁说她没有理由?”席夏忽而笑了,却比哭还狰狞,“因为她讨厌我!她不想看见我和你站在一起,还因为她喜……”
“南烟!”
门口出来传来一声响亮的男生打断了她的话。
丁瓒回头,只看见程澈站在医务室门口,还有易南烟从窗口掠过的身影。
“南烟!”
他想都没有想就追了出去。
-
晚会散场,学生们都准备回家,校道上熙熙攘攘都是人,他们打闹着,笑着,都在讨论今天的节目,只有易南烟一个人低着头逆着人流往大礼堂的方向跑。
她该庆幸现在是晚上,没有人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她强忍着泪,没有哭出来,但她现在一定比哭还难看,难堪!
她跑得很快,丁瓒和程澈刚追到校道上就被人流冲散了,程澈还好,只是碰见几个熟人和他打招呼,丁瓒则被班上几个同学拦了下来,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节目为什么取消了。
丁瓒着急追人,只说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总之席夏受伤了,便甩开他们往大礼堂跑。
等他追到大礼堂的后台,就看见易南烟和程澈在一起收拾东西。
她看上去很平静,好像没什么事,丁瓒舒了一口气。
“南烟,”他走过去,“你刚怎么去医务室了?”
易南烟没抬头,只讷讷地往书包里收东西,刚才后台太乱,她的校服好像被人拿错了。
她说:“我听说有人受伤了,就过去看看,没事就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丁瓒看了一眼她的鞋,纯白的舞鞋踩了泥巴,脏兮兮的。
“怎么跑得这么急?鞋也不换?”
易南烟说:“忘了。”
顿了顿她又问:“席夏的伤怎样了?”
丁瓒倚在把杆上,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摔跤的时候手撑地,玻璃扎进手掌,医务室的老师说怕伤到了手筋,得去医院拍片才知道,救护车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程澈问:“我们刚才听保洁阿姨说有个男生伤的比较重,南烟还以为是你。”
丁瓒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把自己和南烟并称为“我们”,心底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燥意。
“不是我,是班上的徐凯。他的伤倒是不重,但是伤在右手,可能会影响写字。”
易南烟闷闷地嗯了一声,“那可能是保洁阿姨记错了。”
丁瓒打量了一会儿她的表情,她太平静,平静得反而让他有些看不懂。
“你先回家吧,不用等我了。席夏那边闹得很厉害,坚持要调监控录像,一会儿还得去医院。”
易南烟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她早该想到是这样的,今天在后台,因为他的几句话她满心欢喜了一个晚上,期待回家的路上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
她真傻,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当她的心被他的一举一动牵着走的时候,当席夏差点要在他面前揭穿她的心事的时候,他们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当可凭什么丁瓒说让她等她就得等,说让她走她就必须离开呢?
易南烟:“阿瓒,席夏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陪她去医院吗?”
“她今天是我的搭档,我应该去看看她的情况。”丁瓒指了指程澈,“如果今天他受伤,你也会关心的不是吗?”
易南烟沉默。
丁瓒见她不说话,转身要走,走了没几步又忽然顿住脚步回头,问:“南烟,那瓶卸妆油不是你的吧?”
易南烟愣住,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是我?”
“我不是,我是怕他们万一调监控,到时候……”丁瓒想要解释,可自己也是心乱如麻。
他轻叹一声,“也不是,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当真。”
易南烟怔怔看着他,声音止不住地颤抖:“随口一问?你知不知道你的随口一问有多伤人?本来在医务室,我听见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