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是你选的吗?”
丁瓒按了暂停,“哪首?你说《私奔到月球》?节目是班主任老孙定的,不过歌是席夏选的,你不也挺喜欢这首的吗?”
易南烟微微垂眸,“现在不喜欢了。”
丁瓒轻哂一声,“女人就是善变。”
他收了手机,自顾自地说:“我今天遇见许炽淮了,那小子平时对他爸的事业不闻不问,今天居然往公司跑,一上来就问我‘他的南烟妹妹’来了没有。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熟了?”
许炽淮是丁瓒的表哥,年纪和他们一般大,和丁瓒一样也是个纨绔的二世祖,易南烟只见过他几次。
“你明知道我和他不熟。”她说。
丁瓒挑眉,不置可否,易南烟问:“你今天去公司干嘛?”
“排练,公司的练习室宽敞,设备也齐全。本来是要去学校舞房的,但科技楼锁门了,保安不让进。”丁瓒回答。
易南烟:“你和席夏一起去的吗?”
“是啊,还有几个男生。昨天负责晚会的老师找我,说我会跳舞,临时让我找几个男生给晚会排个开场舞。我们班会跳舞的男生不多,席夏说认识几个高二的学弟,就叫过来一起排练了。”
他想起什么,又说:“对了,下周晚自习放学你就先自己回来吧,时间太紧,我得找他们赶紧练。”
易南烟笔尖一顿,眸光沉下来,“那席夏是不是每晚也会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吗?”
丁瓒胳膊搭在椅背,懒洋洋地说:“应该吧,她唱歌老跑调,还没你唱得好,得多练。”
他翻了翻她放在桌上的一叠试卷,“数学那张模拟卷七,你做了没,给我借鉴一下。”
易南烟按住自己的卷子,“你就这么上心这件事吗?上心到作业也不做,补课也推了?”
丁瓒:“没事的,就一周而已。”
“我们总共还剩几周?丁瓒,马上要高考了!”
丁瓒也有些不耐烦了,“易南烟,你怎么和我妈一样?每个班都要出节目,排练的又不只有我,你不是也要和你们班班长跳舞吗?”
易南烟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是啊,我是你的谁,又有什么资格说你呢。”
丁瓒沉默地收回手,他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只不过来找她拿一张数学卷子,从小到大也拿过无数回了,她这次哪来这么大脾气?甚至连他特意买的她最爱的柠檬茶也不喝一口。
他不想留下来继续碰钉子,站起身要走,“放心,模考我能考400分,高考照样能考,你不用担心我考不上大学拖了你的后腿!”
丁瓒走后,易南烟悄然红了眼睛,她打开那杯柠檬茶喝了一口,却只尝到了柠檬的酸和涩。
“你真以为这是你考多少分的事吗?”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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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过得漫长而平静,每天在学校和家之间两点一线的奔波,易南烟愈发用功学习,早上也会比平时早起半个小时晨练,以保持正式演出那天能拿出最好的状态。
这周易良平和翁怀敏的工作都很忙,易南烟没有告诉他们自己这几天下了晚自习自己都是一个人回来的。
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翁怀敏虽然对她要求严厉但也很是心疼,如果知道女儿一个人走夜路一定会抽时间来接她。
翁怀敏所在的医院最近正在评职称,易南烟知道妈妈很忙,不想她担心。幸而高档小区的治安都不错,她每天放学准时回家,一路都很安全。
她每天出门很早,丁瓒晚上回来得很晚,这一周两人几乎没有交集,丁瓒也没有因为什么作业没做,来找她救过急。
有时候现实很讽刺,当你想着一个人,好像怎么也遇不见他,而当你不想看见一个人的时候,她又好像无处不在。
易南烟以前不认识席夏,就算她朝自己迎面走过来也不会留心,而这周上学自己好像总能在各种地方碰见她。就连一周只有一次的体育课她偷偷溜去科技楼练舞,也能在舞房撞见席夏在换礼服。
她低着头说了声不好意思,转身要走,却被席夏叫住。
“南烟!”席夏扬着笑,“你来的正好,过来帮我个忙。”
易南烟硬着头皮走过去,“什么事?”
席夏转过身去,背手指了指拉链,“我够不着,你能帮帮我吗?”
易南烟放下手里的舞鞋,沉默地替她拉上拉链。
席夏对着镜子照了照,皱眉不太满意,“你觉得这件好看还是我上次彩排的那件好看?”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纱裙,一字肩的设计,将她胸口遮得严严实实,款式也不如上次穿的新颖。
易南烟诚实地说:“上次那件吧。”
席夏笑得天真无害,“你也这么认为?你和丁瓒果然是好朋友!”
“什么意思?”易南烟皱眉。
“你们连眼光都一样,丁瓒也说那件比较好看,很适合我的身材。”
席夏挽了一下耳边的碎发,面露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