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写作业的时候这么消停,易南烟不打扰他,自己拿出数学练习册开始刷题。
回家之后,丁瓒偷偷跑去小阁楼把勺子抱了下来,这小家伙又胖又懒,刚吃完就趴在台灯下睡着了,易南烟做题没有思路的时候就抬手摸摸它。
丁瓒突然问:“那个陆明辉,你不会接受他吧?”
易南烟脸上转而浮现起无奈,“你觉得呢?我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
丁瓒抬头看着她,“那他每天这样来烦你,你打算你怎么办?”
易南烟摇头,茫然道:“不知道啊。”她转头看丁瓒,问:“你有办法?”
丁瓒但笑不语,易南烟又碰了碰他的手背,他才开口:“叫声哥哥,我就帮你解决。”
易南烟愣了愣,脸颊没来由地一热,避开他的眼睛吞吞吐吐道:“谁……谁要叫你哥哥啊,你才大我几天?”
“大几天也是大,小时候你又不是没叫过。”
小的时候,南烟叫他“阿瓒哥哥。”
丁瓒只比她大半个月,两人刚满月就被抱到一起玩。那时候星河湾这一带是城里新开发的别墅区,入住居民不多,小朋友也少,他们两个性格天差地别的人成了彼此唯一的伙伴。
上小学时易南烟还是一直叫他哥哥的,丁瓒也觉得和别的同学玩耍时带上她没什么不妥,后来步入青春期,男女生关系亲密变成了敏感的话题,丁瓒那帮兄弟没少笑话他有个“小媳妇儿”,还学易南烟怪声怪气地叫他“阿瓒哥哥”。
丁瓒觉得没什么,总是一笑而过,可南烟脸皮薄,自此之后再也没叫过他哥哥。
丁瓒心想:真是女大十八变,现在连作业都不给他抄了,还是小时候跟在他后头叫哥哥的小模样比较乖。
话题无疾而终,两人各自写着作业谁也没再搭理谁。
书房门外传来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丁瓒和易南烟对视一眼,暗叫糟糕,赶紧将睡得正香的勺子一把拎起来藏进了抽屉。
“勺子,乖,先躲一下,不要出声。”易南烟摸了摸勺子的小脑袋轻声哄道。
没过几秒,门把手被扭动,翁怀敏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条出现在书房门口。
“关着门干什么?做什么坏事?”
翁怀敏今天休息,见两个孩子学习用功特意做了夜宵给他们。
丁瓒笑笑,将桌上的作业本都挪开,油嘴滑舌道:“哪里是做坏事,明明是要模拟考了,我发愤图强让南烟帮我复习复习。”
翁怀敏看了他一眼,“你呀,难得这么自觉!”
她将其中一碗端到他跟前,“赶紧吃,吃完了好好复习,看你这次能考多少分。”
易南烟拿起筷子,瞬间感觉不对劲,她看了看自己的碗,又看看丁瓒的,明显他那碗鸡蛋rou丝比自己的多了不止一倍!
“妈,你偏心是不是偏得太明显了?他料比我多那么多!”
翁怀敏敷衍道:“是吗,我随便盛的。阿瓒还在长身体,多吃一点不是应该的?”
易南烟被堵得无言以对,丁瓒冲她挑了挑眉,“我妈不是照样偏心你?我说什么了吗?”
易南烟没再说什么,只盼着妈妈赶紧下楼,万一勺子闻到香味弄出动静就完了。
翁怀敏楼下还有事,翻了翻女儿的作业便准备下楼,走前叮嘱两人吃完赶紧写,又让丁瓒回家的时候把两个碗带下楼,这意味着今晚她不会再上来了。
翁怀敏走后,易南烟飞快打开抽屉把勺子从里面拎出来,丁瓒拍了它两下屁股,勺子打着哈欠不满意地蹬了蹬腿。
丁瓒:“还好还好,还活着。”
易南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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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学校,易南烟的课桌无疑又被陆明辉送来的各种零食给堆满了,当然最后这些东西都进了顾思淼的肚子。
不过顾思淼这只小老鼠上课偷吃零食发出声响,被老师发现罚抄课文不说,最后几块巧克力也被缴了去,一上午整个人都蔫蔫的,仿佛考试成绩垫底都没有零食被缴了让她难受。
除此之外,一上午相安无事。
上午第四节是英语课,他们班英语老师是年级出了名的爱拖堂,等到他们班下课去食堂吃饭,菜都不剩几样了,顾思淼因此更丧了,只打了两个蔬菜垫肚子。
吃完午饭,易南烟回到教室想要小憩一会儿,顾思淼则打算抓紧时间看她的言情小说。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外边走廊就传来一阵哄闹,易南烟趴在桌上,隐约间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抬起头,陆明辉抱着一捧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玫瑰花站在自己面前,而本该坐在她旁边的顾思淼却被人连人带小说拎小鸡似的给拎走了。
现在是午休时间,他们班在教室的人并不多,陆明辉带了一伙儿狐朋狗友将她的座位围成了一个圈。
易南烟心里一慌,看着陆明辉,“你要干什么?”
陆明辉夸张地用手理了理发型,把玫瑰花递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