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愣的间隙,丁瓒已经侧着脑袋将信上的内容看了大半。
“亲爱的烟烟,从第一天见到你起,我就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你,你迷人的小酒窝让我沉醉……呕!还烟烟,rou麻死了!他怎么不叫你爷爷啊!我都要被恶心吐了!”
易南烟回神,迅速用手遮住信纸,瞪着他,“吐吐吐!吐死你活该,谁让你偷看别人隐私的?”
“嘁,有什么了不起。”丁瓒不以为然,找出自己一片空白的政治试卷写上名字,“这年代还有人手写情书,真老土!”
“老土?你敢说那些小女朋友向你告白的时候没写过情书?”
丁瓒眯着桃花眼笑,“她们才不写情书呢,她们都是当面或者短信告白的……欸,不对,谁是我的小女朋友?还那些?话要说清楚,我可没接受她们啊!我纯洁得很,谁让她们倾慕我的颜值,沉迷我的才华呢!”
易南烟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胳膊,嘴角带笑,“自恋!”
书房倏尔静下来,丁瓒埋头抄他的政治试卷,许久没有听到动静有些不适应,顿了顿笔尖,去偷瞄南烟在做什么。
她正专心读着她的情书,面上未有波澜,视线所到之处用红笔仔细标记——这个陆明辉当真是不读书的,写个情书错字连天,“的地得”不分,说话颠来倒去的,毫无逻辑。
丁瓒冷眼睨着,本来还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真答应那个理科生,没想到她犯起了强迫症,专注于修改其中的语病,嗤之以鼻道:“没劲,你这人心里除了学习还有什么?”
易南烟仿若未闻,仔细地改完最后一个字,将信纸小心折起来塞回信封,又拿出数学练习册顾自复习起考试重点。
她在心里默念:还有你这头作文从来没及格过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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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回家时,易南烟的心情不错,连朦胧月光都觉得无比温柔。
她家就住在丁家的斜对面,到家时爸爸易良平已经回来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卧室熟睡,看来今晚应酬又喝了不少酒。
易南烟没叫醒他,到了一杯热水放在他床边,便上楼回房休息。
周日一整天,易南烟都窝在家里复习,本来和丁瓒约了下午一起去一家新开的火锅店,没想到丁瓒临时被他姨夫叫去公司了,后来又和他表哥许炽淮去五中打球去了,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她想尝尝鲜的念头就此作罢,只好安安心心呆在家里复习,无聊时就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一边压韧带一边默背英语单词。
妈妈翁怀敏是中午回来的,昨天的手术她全力以赴数十个小时,总算把人从鬼门关拽了回来,她连轴转了一整天,回到家后便睡了。
傍晚饭点,易南烟从楼上下来,闻到从厨房里飘来的阵阵饭香。
“爸,你烧什么了这么香?红烧小排!”易南烟远远就看见桌上有自己喜欢的菜,三步并两步蹦下楼梯。
易良平的厨艺不错,如果不是工作太忙,他倒是很乐意天天给自己的妻女做饭的。
他摆好碗筷对女儿说:“去叫你妈妈起来吃饭吧。”
易南烟偷偷啃了一块小排,擦擦手走去父母房间敲门,“妈,吃饭了。”
翁怀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披了件外套坐在桌边翻阅一份文件,闻言抽出其中的一张纸拿着站起来,“好,就来。”
饭桌上,易南烟的目光不时瞟向妈妈手边的薄纸,莫名的有些忐忑,连红烧小排都觉得不怎么香了。
在这个家里,易良平随和,翁怀敏却严厉,从小对女儿的要求颇高,希望她样样都好,就算工作再忙也不忘过问女儿的学习和生活。
翁怀敏拿了一张表格上桌,以前是从没有过的,易南烟猜测她有话要说,果然吃了没几口,翁怀敏便问:“阿瓒校考成绩下来了吗?考得怎样?”
“下来了,”易南烟小声回答:“他考的不错,专业第一。”
翁怀敏点头,“那就好,这小子学习不用功,好在专业方面还算上心。”
易良平笑道:“那敢情好,音乐学院离舞蹈学院很近吧,以后你们上了大学,还能经常见面。”
易南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妈妈。
翁怀敏将手边的表格递给女儿,“南烟,你看看这个。”
易南烟接过,略略扫了两眼,惊讶道:“英国皇家芭蕾舞学院的报名表?!妈,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翁怀敏低头喝汤,不紧不慢地说:“英国皇家芭蕾舞学院下个月在国内有一场面试,我帮你弄了一张报名表,你去试试。”
易南烟强忍着喉咙紧缩的异样,声音因为激动而高了几分,“可我已经过了两所国内最好的舞蹈学院的校考,我没有打算出国。”
翁怀敏说:“校考而已,还没正式录取。就算真的录取了,也不代表你不能有别的更好的选择。我问过你的舞蹈老师了,她说你的功底很好,考上的把握很大。”
“妈,我……”
翁怀敏打断她,“你知道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