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越。”
见他扭扭捏捏的还是不肯走,崔清越问:“你可还有事?”
“这地方不安全,不如我护送姑娘回家。”苟二说道。
崔清越看着少年朝气的脸庞和真挚的眼神,忍不下心拒绝,“谢谢你了。”
“不用,不用。”
一路上,苟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崔清越听的认真,还时不时的应和一声。
“我到了。”崔清越道。
苟二有点失落,低垂着头有点像路口不时张望的哈巴狗,他道:“不知我下次能来找崔姑娘吗?”
“可以,但是我明日就要离开汴京去往羊城。”崔清越道。
苟二更失落了,本来闪闪发光的一双眸子此刻黯淡下来。
崔清越对着他,神色莫名,道:“有缘自会相见。”
说完便入了神侯府,独留苟二一人在门口痴痴的笑。
一入神侯府,她就吩咐人去把刚刚黑衣人的尸体搬去开封府,相信包大人断案会明察秋毫,只不过这背后之人,他是敢抓还是不敢抓就不一定了。
“你就将这些麻烦丢给包大人?”无情心里暗想,这姑娘表面看着一本正经,可背地里却是一股子坏水,一入汴京就把汴京搅的是天翻地覆。
“包大人作为开封府尹,不应该本就管这些的吗?”崔清越说的理直气壮。
“倒也没错。”无情轻笑一声,她这一招可让蔡京那伙人不敢再对她轻易暗杀了。
包拯可不是什么好忽悠的人,不推出个有分量的背锅人,这事怕是会闹大。
天子脚下竟有人随意杀人,下一次杀到陛下面前可怎么办?
“你明日要同追命一起去平南王府?”无情问。
“对。”崔清越回。
无情盯着她,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崔盟主怎么平白无故的跟着追命去平南王府。”
崔清越伸手拍了一下无情紧绷的肩道:“聪明人就是容易想太多。”
她真的就是嫌汴京太无聊,苏樱一时半会得呆在金风细雨楼,这无聊的汴京就更无聊了。
她跟追命去平南王府真的只是去凑热闹,而且她听追命说那个盗匪还特别胆大,凭着一根绣花针害的多少人成了瞎子。
他这么猖狂,崔清越定要将他送入牢房。
没想到这世上竟有人如此狠心,仗着武功让人成了瞎子,深处黑暗中看不到光明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无情转动轮椅,道:“但愿如此。”
隔日一早她就跟追命上了路,两个人脚程快,紧赶慢赶天黑终于是赶到了羊城。
追命找了家客栈,崔清越看了标牌上小小的王森记三个字心中感叹,这洛阳王森记的掌柜可真是没说错,他们家的店可真的哪都是,不只客栈,还有胭脂水粉店,连棺材铺都有他们的分号。
也不知老板是谁,敛财手段可真是高明。
追命道:“再不久,我这追命的名号恐怕就要让给崔姑娘了。”
这一路上他跟崔清越轻功来羊城,这崔清越的轻功身法高绝,跑了这么久竟一点气力也没耗。
而且旁人的轻功少不了要借力,可她却是想飞就飞。
追命心中纳闷,莫不是这姑娘真是哪个仙山下凡的仙女?
“我为什么要抢你名号?我要叫也应该叫崔命。”
追命乐的捧腹大笑,“我倒不知崔姑娘还会开玩笑。”
追命笑完,吩咐掌柜要了两间房,“一间上房,一间简单的。”
“不,两间上房。”崔清越道。
“好姑娘,我可穷的很,还要留下钱去买酒。”追命忙道。
崔清越从兜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又没有让你付,急什么。”
追命不可置信,这姑娘平常跟她矜贵的表面可一点都不一样,抠的很,就比如昨日给他的那坛酒,等他喝完后还伸手找他要钱。
半点也不吃亏。
“你昨日不是说你穷的很,还非得找我要酒钱,明明是你自己买的酒我又没要。好啊,感情昨日你是在诓我。”追命佯装生气道。
“没有诓你,昨日我是很穷。可今日临行前,世叔给了我一大笔银钱,说女儿出门在外可少不了钱,我推辞不掉只能接着了。”崔清越道。
追命听到这话气的咬牙,他平时出门办案,回去后多报一坛酒钱,账房都不给算账。
怎么碰着她,世叔还掏出私房钱了。
追命心里心酸极了,“掌柜给我来两坛好酒。”
“得嘞,客官你先上座。”掌柜道。
“你付钱。”追命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表情还有点忿忿。
崔清越叹了口气,不和他计较。
客栈里此刻吃饭的人不少,眼神却时不时的看向两个人,背地感叹,“这好姑娘竟跟了这么落拓的一个人,连酒钱还要人姑娘家付,好不要脸。”
追命脸皮厚,半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