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澳洲的朋友。”年宇飞看着年骅的眼睛,说:“你不认识的。”
年骅听到澳洲这个词,飘过一丝心虚的表情。
“年轻人多谈谈朋友是好的,都是经历。”年骅有些尴尬地说。
“我不是谈着玩的,”年宇飞握住了宫思年的手,深情地说:“我跟不悔是认真的。下个月,我们想结婚。”
☆、(四)
“结婚?”年骅被年宇飞的话吓到了,说:“你们才认识多久?!”
“这跟时间没关系,”年宇飞深情地看着宫思年说:“打从第一次见到她,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亲切感,从心跳到频率,都是这么与我相似……”
年宇飞rou麻地话刚说了一半,突然手机响了,然后起身离开包厢去接电话。
看着儿子离开后,年骅开始仔细地打量起宫思年,说:“年小姐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吧?”
宫思年点点头,说:“是啊。下个月就满二十了。”
“这么年轻就想结婚吗?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年骅委婉地说。
“我很喜欢大家庭的感觉。”宫思年一脸憧憬地说:“我从小家里就只有妈妈和外婆,两年前外婆去世,妈妈又常年不在家,所以总是我一个人。如果结婚的话,又会多出一个爸爸和妈妈,还有宇飞的外婆外公,我喜欢一大家子的人生活在一起的氛围。”
宫思年在心中暗自感慨,这是不是太欺负爸爸了。
年骅在这番话里捕捉到的信息,是她的外婆在两年前去世。这与宫黎的母亲去世的时间吻合,那时他看到过宫黎因为母亲去世,整个人憔悴暴瘦的新闻。听得年骅心惊胆战。
正当年骅脑补着宫思年的话的时候,包厢的大门突然被砰地一声撞开,是年骅的妻子——蓝颖,闯了进来。看到年骅和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单独坐在包厢里,尤其是看到宫思年那张与宫黎高度相似的脸,立刻情绪失控,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小姑娘到底要不要脸,为了出名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吗?”
蓝颖私下跟宁卧庄的大堂经理交涉过,但凡年骅来这边的饭局人数少于四人,尤其其中还有年轻小姑娘,都得立刻联系她。这种行为已经进行了二十多年了,十多年前年骅还总是不死心地被她抓包过几次,近十年已经收敛很多了。蓝颖本以为年骅上了年纪不再动这些心思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又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宫思年和年骅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大跳。
蓝颖边骂边要冲上来厮打宫思年,宫思年赶紧躲闪,年骅也忙不迭地去拉情绪失控的老婆,场面狼狈极了。
“不是,老婆你误会了。”年骅边拉老婆边解释。
“你还护着这个狐狸Jing!”似乎年骅的行为更激怒了蓝颖。
这时接完电话的年宇飞赶了回来,听到母亲的几句叫骂立刻了解了其中缘由,这一幕他并不陌生。赶紧侧身挡在了母亲和宫思年之间,说:“妈,她是我女朋友,带来给爸看看的。”
宁卧庄的大堂经理从来没见过年骅的儿子年宇飞,只把他又当成了某个演艺公司的经纪人,带着新签约的艺人来贿赂年大导演。
了解了缘由后,四人重新坐回饭桌上。蓝颖尴尬地不敢看宫思年,不住地摆弄袖子上的扣子。
“所以你们两个想结婚是认真的吗?”年骅打破了沉默,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
“什么!飞飞要结婚?”蓝颖震惊的说,然后开始仔细打量宫思年。
事情变得有些超出年宇飞的计划了,他只想报复父亲,没想过要把母亲也卷进来。可是事情已经骑虎难下了,值得硬着头皮按照之前套好的台词说:“对,下个月不悔满二十二,我们就想结婚。”
“她叫什么?”蓝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宫思年身上,她被这张跟宫黎极其相似的脸吓到了。恍惚间怀疑宫黎是不是整了容,打扮年轻来勾引她的儿子了。
“年……年不悔。”年宇飞已经开始心虚了。
宫思年看了看心虚的年宇飞,大概猜到他心中的顾虑。看着不住打量自己的蓝颖,她完全明白年宇飞之前的愤怒。蓝颖跟自己的母亲同龄,但是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多岁。头发斑白,乱糟糟地被一个发簪盘在脑后。脸上的皱纹是这么多年来惯有表情留下的痕迹,宫思年从皱纹的走向上读到了忧虑、担心、怨怼……这是一张被生活欺负过的脸。身材也是常年疏于管理的松垮感,年骅究竟做了什么,让这个曾拥有倾城之姿的蓝颖,变成这样一个毫无幸福感的中年妇女。
事情必须在无可挽回之前终止。
“阿飞,我不舒服。”宫思年决定终止这顿饭,撒着娇说:“我想回去了。”
“我送你。”年宇飞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赶紧跟父母道别:“我先送她回去,你们俩慢慢吃哈。”
两个人迅速逃离了宁卧庄。
“要不要终止?”逃离的出租车上,看着沉默不语的年宇飞,宫思年问。
年宇飞还是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