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路见不平的事儿她干过不少,但绝对没有拔刀相助击退土匪,救一群人的事情,她对自己的记忆很有信心。特别是尉迟璟这种在人群中,一打眼就能看到无法忽视的人物,她不可能没有印象,所以这位绝对在诓她。
一般人听了这话,估计真会把对方当作自己救助过的人之一,心里有些飘飘然,防备心自然就下来了。
不得不说,尉迟公子说话把握人心理,很有一套。若不是她从小记忆力极佳,见对方那诚恳的样子,她都要信了。柳喻夏笑了笑,没接这个话茬,转而开口说起银袋的事情。
“来京安的路上,我坐的船舱壁破裂沉没了,到京安身无分文,恰巧当日在市集上碰到大公子从塞外归来,看到腰间鼓鼓的钱袋,便打了主意,想着回到家乡在拿钱还回来,没想到那个钱袋如此重要……”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个清楚,她是希望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之前自己将尉迟璟挟持后的一些列行为,的确是把人折腾狠得罪到了。
“看来都是误会,昨夜我也没有恶意,只是想着和夏姑娘坐下来,有一事相谈。”
柳喻夏在外面游玩时用的都是假名字,叫夏俞,众人皆知惊鸿仙子原名夏俞,不知她的真名。
没有恶意?柳喻夏嘴角抽了抽,那院墙上弓箭手的箭头锋利到反光!明摆着鸿门宴,不听话就成筛子的架势。
“尉迟公子,有事直说便可。”
“白驼山顶有朵雪莲,但因地势险峻,山崖陡峭,常人攀爬不得,须于轻功极佳的武者取之,不知惊鸿仙子可否帮忙”
柳喻夏一听心里第一反应是拒绝,第一点她畏寒,冬天恨不得不出屋,冬眠到来年春天那种。第二则是白驼山山顶常年积雪,悬崖峭壁山路崎岖,即便轻功在身,若是脚滑坠入深渊,也难以活命。
“这……大公子,我恐怕难以胜任。”柳喻夏说了个话头,试探着尉迟璟的态度。
“这事不急,还有一月有余莲花才会败落,夏姑娘可以好好考虑,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尉迟璟没有因为柳喻夏的拒绝心生恼火,依旧表现得彬彬有礼。
这让柳喻夏更加头大,喜形不露于色的人最难对付!
尉迟璟看似温文尔雅,其实内里很霸道,那番话隐含的威胁她听的清楚,大有她不答应,那就在屋子里长待的意思。
“啊,对了。”走到门口的尉迟璟停下脚步,拐了回来,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道:“这是尉迟钱庄的信物,携此玉佩,可到各地尉迟家的钱庄提取银钱应急,感谢夏姑娘赠与在下的养生丸,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这可是大手笔,也只有尉迟家族掌权人能够拿得出如此谢礼。给尉迟璟用养生丸,是自己将人横在马背上折腾在先,因果关系俩人心知肚明,尉迟璟如此说辞让她收下玉佩,准没好事。
“大公子,这太过贵重,我不能收。”柳喻夏拒绝。
“要送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我先告辞了,这玉佩随夏姑娘处置。”说罢,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夏姑娘,这玉佩是尉迟家族家主信物之一,公子真心感谢您,望您妥善保管好。”
站在尉迟璟身后的归刀,生怕柳喻夏浪费了大公子的心意,帮衬地说了几句,然后抬腿离开了。
柳喻夏:…………
真当她看不出来这主仆俩在一唱一和?
***
几日过去了,期间尉迟璟一直没有过来找她,柳喻夏走在凉亭中百无聊赖的看着池塘荷花的景色。
她的活动范围仅限尉迟府内,只要出去走到大门口便会被拦住,说需要请示大公子,等她去找尉迟璟,又发现对方在和她谈话完的第二天,便有事出门,十天后才能回来。
所以,她这十天出不了门了。
柳喻夏不止一次起过偷偷溜走的心思,这对她来说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但不出一会儿又自己打消了念头,偷溜的后果可能会引出更多的麻烦。
尉迟家产业遍布全大庆朝,她溜走真把人惹怒了,最后不方便的是自己。索性等尉迟璟回来再说,想明白了后,柳喻夏便开始安心住下了。
“我告诉你们,我是大公子的正经亲戚!只不过是这些年联系的少些,你们要是敢怠慢我,等到大公子回来,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躺在凉亭闲适地吹着风,假寐中的柳喻夏,被一女子的大嗓门吵醒。坐起身便看到不远处回廊,走过来一行人,为首领路的两个丫头脸色满是委屈,眼眶有些泛红。
她们身后跟着一位妇人,穿着打扮金光闪闪,头上满是金钗富贵极了,妇人身旁跟着一名年轻女子,看起来年岁不大,十六七的样子。相较于妇人,年轻女子穿着素雅一些,皮肤白皙长相Jing致,眉宇间满是愁容,弱柳扶风,有些憔悴。
管家一脸严肃的跟在最后,对于妇人的话仿若没有听见一般。
“我家蔓儿从小身子骨娇弱,看门的家丁太可恶,说话那么大声都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