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的冷香夹杂着淡淡烟草味道将她无声包裹。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扯出一个笑,朝身后那人看过去,“喂,陈宴。”
陈宴稍稍扬眉。
她摊开掌心,“借我根烟抽唄。”
陈宴下颌微收,抬手朝她掌心拍了下。
没用力,一点都不疼,只有他手掌留下的微凉触感,和淡淡的痒意。
陈宴转身靠在墙边,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慢条斯理道:“小朋友不能抽烟。”
周知意和他并排靠着,扭头看他,“那小朋友心情不好时该怎么办?”
她眼底黑白分明,有着澄澈的茫然,陈宴偏眸望回去,咬着烟道:“帮你想个办法?”
“嗯。”周知意点点头,模样难得乖觉。
他眼睑轻敛着,故作玄虚道:“闭眼。”
周知意定定看他一眼,闭上了眼睛。
陈宴又说:“伸手。”
于是她把掌心摊开在他面前。
片刻后,有微凉触感传来,掌心被放上一个未知的东西,很轻。
“睁眼吧。”陈宴说。
周知意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他咬着烟,微眯眼,将打火机点燃。
蓝底幽黄的火光燃起,凑到唇边,将烟点燃。他深吸一口,半侧着身子,对着半敞的窗口吐了口烟圈。
烟雾在冷风中吹散,他的侧脸深邃又冷然。
周知意慢慢垂下眼,看见手心躺着一颗薄荷糖。
不开心时就吃颗糖?
周知意笑起来,还真把她当三岁小朋友来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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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宴立在窗边抽烟,周知意倚着墙吃糖,楼梯间里没开灯,窗外雨刚停,天Yin得几乎要压下来,昏沉沉的空间里,静谧一片,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从头到尾,陈宴没问她一句怎么了,也没安慰她,她却在这颗糖的时间里慢慢将失落烦躁消散出一半。
只是那么一点点没有温柔的甜,
就足以压下心里很多很多的苦涩。
一根烟抽完,陈宴摁灭烟头,将烟蒂丢进垃圾桶,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
“走吧,你大伯来了。”
她大伯来了?
那他现在才说?
可真沉得住气。
周知意忙拎着饮料往病房方向走。
大伯和大伯母都过来了,正围在病床边和徐碧君说话。
周知意走过去,笑着打了声招呼:“大伯,伯母。”
“依依回来了?我和你大伯正找你呢。”大伯母看到她,笑得和善。
周知意把饮料递过去,“我去买了点喝的,伯母,喝水。”
她留了瓶可乐,递给乖巧坐在角落里充当透明人的丁以南。
“你回家去玩吧,我在这看着就行了。”周知意低头看他。
丁以南看了眼时间,“现在回去肯定被我妈催着写作业,我等会吧。”
周知意便不再管他,走到周明成身边。
周明成看她一眼,笑道:“依依明年也要高考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周知意说。
“嗯,高三是关键时期,得抓点紧。”周明成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镜片,“我刚和你伯母商量了下,你nainai这伤得两三个月养着,你又要上学,我们也不方便请长假过来陪护,所以,我们的意见是,把你nainai接过去住一段时间。”
周明成顿了顿,一副和她商量的语气,“你们学校不是有宿舍吗?你要是没意见的话,看看能不能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大伯给你交住宿费,你去宿舍住一段时间?”
“不行不行,”周知意还没开口,徐碧君已经坚定否决掉:“让依依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妈,不让她一个人在家,让她住在学校,学校里有老师看着,同学陪着,是安全的。”周明成说。
“那也不行,明温不在家,我小孙女身边就剩我这个老婆子了,我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徐碧君语气很坚定。
周知意抿抿唇,脸上是一副无所谓的笑。
心里却像被蚂蚁咬了一口,有点麻,又有点疼。
些许难堪。
虽然知道周明成没有恶意,大家都是好心,可在这一刻,她还是无法避免地有一点难堪。
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帮不上忙还被大家惦记着,无处安放的累赘。
至于这么敏感吗周知意?
她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
长大了就好了,长大了就不会这么敏感了,不会再让人担心,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牵绊和累赘。
周明成和徐碧君你来我往争论得激烈,不多时,大伯母也加入了讨论。
周知意始终淡然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争论到白热化的阶段,周明成突然把视线投向了她,“依依,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