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白色的门铃。
这个?也是新装的吗?
是怕听不到她的敲门声才装的吗?
周知意慢慢眨了眨眼睛,心里那个不安分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在冒头——
是为了她而装的吗?
为了她。
只是为了她。
虽然知道这个行为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但在那一刻,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独一无二这个词。
好像陈宴为她配了一把钥匙,装了一个门铃,他们之间就有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契约。
明明知道这个想法非常蠢。
可周知意还是抬手捂住了脸。
笑意悄悄从指缝里流泻出来。
陈宴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地站了好一会,始终没听到开门的声音。
正当他微微蹙眉,想要出去查看一眼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门铃声。
陈宴打开门,看到周知意明艳生动的笑脸。
她仰头看着他,眼尾微翘,泪痣浅浅,眼底好似落着一整个银河。
“陈工,晚上好呀!”
第22章 22
那样粲然的笑脸, 是夜色难掩的明丽。
陈宴开门的手微微一顿,神情有片刻的凝滞。
女孩子真是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生气和开心都来的莫名其妙。
女孩子也是单纯可爱的生物, 失落和高兴都写在脸上。
陈宴没发觉自己的唇角扯出了轻笑的弧度, “晚上好。”
他微侧身, 让她进来。
周知意背着手,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还在仰头对他笑着, 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站在他和大门之间,阻挡了他关门的动作, 陈宴不得不垂眼看她。
她眼角轻勾,眼尾微翘,眼形拉出流畅的上扬的弧度, 右眼下的泪痣被光线染上一层柔光, 衬得那双眼睛明亮又狡黠,像是会说话。
大概是从没见过她如此恣意飞扬的笑容,陈宴心血来chao地打量起她的外貌。
他第一次发现,其实她的骨相极为漂亮, 尤其是鼻子, 是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恰到好处的挺翘。
几分野性,几分明艳, 几分恣意飞扬。
还有一分藏在深处的天真骄纵。
周知意轻轻眨了眨眼睛, 长睫毛像蝶翼轻扇, 把陈宴片刻走神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抬脚绕到她的身后,将大门锁上,回过头, 看见周知意还站在身后没动。
陈宴自顾自地往院子方向走,她慢慢跟了上来。
他直接走到院门口,把院门敞开,朝她抬了抬下巴,赶人:“晚安。”
周知意“哦”了声,一只脚踏出院门,忽而又回过头来。
“先别晚安!”
陈宴关门的动作稍停。
周知意用手撑着门,“你最近很忙吗?”
“我每次敲门你都不在,你……”她轻咳了声,把话说完:“你怎么天天晚上出去,又去见朋友了?”
陈宴半耷着眼皮看着她,稍稍扬眉。
周知意理直气壮地补充:“作为房东,我有必要了解一下房客的基本情况。”
“嗯。”陈宴缓缓颔首,“作为房客,我也有被尊重隐私的权利。”
“小朋友,”他抬手胡撸.了下她的发顶,姿态随意,并无温柔,“好好学习,少管大人的事。”
“你不就比我大了三四岁吗?”周知意大声反驳了句,转身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陈宴扶着门框,气笑了。
这小孩,放在古代绝对是个暴君,一句好好学习就能让她晴转多云,这一点就炸的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
周知意窝在椅子里,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
三岁?三岁半?四岁?陈宴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她挫败地叹了口气,发现自己对他真的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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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周知意才终于明白陈宴为什么特意给她配了把钥匙,一连三天,她到家时他都不在。
她自己拿了钥匙开门,抬手拍了把门铃——毫无用武之地的家伙。
在他房间窗台外默默站了会,周知意越发好奇他的行踪。
她慢吞吞地往前院走,恰巧遇到刚从大门外进来的陈宴。
周知意拽了拽书包背带,假装不在意的语气:“好巧。”
陈宴看了她一眼,无声回应。
“去哪了?”她慢悠悠地,挡在他面前。
陈宴:“散步。”
散步?
这中老年人的生活爱好是认真的?
周知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刚要开口,徐碧君就抱着半个西瓜从厨房里出来了。
“阿宴散步回来了?过来吃西瓜。”
周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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