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发生了什么事?
又是一个时辰后,顾寻终于从屋子里出来,脸色Yin沉道:“下山!”便转身上了马车。
李姐和驾车的小伙子相视一眼,不敢作声。
马车里可怕的氛围,李姐自然不敢进去,便和驾车的小伙子一起坐在外面攀谈起来。得知小伙就住在她家不远的地方。顿时觉得亲近,李姐的话也多了起来,把这两年在土匪寨子里遭受的事情发泄似的说了出来。
“我是两年前被自己的男人弄上山的,两年前我们孤儿寡母救了他一命,他花言巧语说不嫌弃我带着孩子,要娶我。嫁给他之后,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天天不落家,有一天他突然回来说他认识了一个富老爷,找到了一个能挣大钱的活计,让我跟着他一起弄,后来我才知道他竟然是去做了拐子,专门给山上那窝怪异的土匪拐人,我自然不答应,结果他竟然……”
李姐想到了伤心事,哽咽起来。
“我没想到他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他根本就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而是清源县乱葬岗抗尸的,那富老爷就是清源的周扒皮吕四海,他说他知道了那位老爷的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老爷答应他做完拐子后会给他一大笔钱……”
李姐正说着,后边的帘子被一双手掀开:“你男人可是张全?”
被顾寻那双严厉的眼神看着,李姐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您、您认识他?”
顾寻:“吕四海有什么把柄被张全知道了?”
李姐摇了摇头:“他没说,只说那个秘密在另一个人身上。”
顾寻:“另一个人?”
“嗯,一个外地人,从徐州陈塘县过来的,当时差点被张全弄上山,最后拿个秘密换张全放了他。”
这话一出,顾寻脸色骤变,原本只是随意的语气,倏地冷了几分:“你确定那人是陈塘县人?”
太过骇人的气势,李姐害怕的声音颤抖:“张、张全说的,我、我不清楚。”
“知道他在哪里?”
李姐摇头:“不、不清楚。”
顾寻Yin鹜的双眼紧盯着李姐:“这件事最好烂在肚子里,懂吗?”
说完,目光扫向一旁的驾车的人。
两人背脊发凉,惊出了一身冷汗,连连点头。
“从这里去往清源要多久?”
“驾马车最快三、三天,单人骑一天半左右。“车夫小心的瞥了眼眼顾寻苍白的脸色,小声建议:“但恐怕公子的身体吃不消。”
看着有些渗血的腹部,顾寻皱眉:“还有多久能到前面的镇子。”
“很快的,一炷香不到。”
“到了前面的镇子上找个客栈停下。”顾寻丢下这句话,便放下帘子不再言语。
半响,见里面的人确实一时半会不会再突然出来。
李姐小声对车夫道:“一会儿前面停一下,我自己回——”
“李姐,不想知道害你进了土匪窝的男人现在在何处吗?”
马车内顾寻的声音幽幽传出。
“你什么意思?”李姐突然明白过来,他这是不想放他走了。
“放心,不会伤害你,就是向你寻些帮助。”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些都是张全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李姐便想要跳车逃跑。
被车内伸出的手,一把按住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声音冰冷:“若你认为我以后找不到你,便只管跳,到时候可就不是寻些帮助这么简单了。”
李姐浑身一个激灵,再不敢妄动半分。
马车一时安静,再无方才悠闲的气氛。
一炷香后,在一客栈前停下。
要了两间房,顾寻便不再搭理李姐,又向店小二要了笔墨纸砚,吩咐其找来大夫,转身进了房间。
不消片刻,大夫过来,一炷香后大夫从楼上下来,将小二叫了上去,没过多久,小二便拿着一样东西,出去了。
而这些,都被坐在角落的常长安看在眼里。
常长安看着楼上,左手抚上脸颊。顾寻当时并没有用力,一上午的时间,脸上的印记早就消失了。
可是,心上的印记不会消失。
那些话,更是犹言在耳。
她从来没想过,她在他眼底竟是这么不堪的存在。
往日的点点滴滴就像是一个笑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相容她和顾寻之间的种种,一开始确实是她一厢情愿,一颗心挂在他身上。可后来的相处中,他对她越发冷淡,她也渐渐没了心思。特别是知道他利用她的喜欢欺骗她讨好吕家之后,她已经开始慢慢在小心,反思,尽量只把他当做一个恩人来看待。
可是当她要放弃的时候,他似乎又会突然给她一点甜头,让她产生他其实也是在意着她的错觉,让她犹犹豫豫摇摆不定,总是狠不下心来。如此循环,她便慢慢一点一点上瘾。
就像她小时候调皮用骨头逗弄张典史家的那条瘸了一只腿的傻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