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嗷――”
晚膳是谢澜星亲自送来的。
他让闻屿坐着,小口小口喂着流食。
“里面加了什么。”闻屿问。
“太子参,治病后虚弱的,你再多吃几日,定能恢复得很好,”谢澜星欣慰地看他吃掉最后一口,把惊蛰抱进怀里开始哄它喝羊nai,“乖乖的。”
闻屿见他头也不抬,凉凉地瞥了一眼某只紧抱nai壶的饿死鬼,“把它放地上就行,它自己会喝的。”
“你是不是惹闻屿哥哥生气了,他不想让我管你了,”谢澜星帮它扶着nai壶,又用手指摸着他脑袋上的斑纹,“它还这么小,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呢。”
大概闻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笑了。
所谓晚来风寒,两三事,情渐渐渐渐。
惊蛰饱餐一顿,在谢澜星怀里伸了伸懒腰,前肢抱着他的手亲昵地蹭,蹭到一半,突然感受到主人投来的视线,于是僵硬地放下爪子,迅速从谢澜星身上爬下来跑路了。
谢澜星拍拍衣服,过来给闻屿弄被子。
于是一只手被温暖的大掌轻轻覆着,对方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闻屿哥哥?”
被调侃的小公子立刻就红了脸,手却没有立刻抽出来。
“我,我去让连翘给你备热水沐浴。”
“你帮我,嗯?”
他话说的很轻,却又带了几分不容拒绝的霸道,谢澜星便也乖乖点头。
……
连翘往他的浴桶里加温水中和的时候,谢澜星正在院子里摘草药准备给他做药浴。
“连翘,”闻屿低头转着手上那根黑金扇骨,不经意似的问他,“你们公子,是不是常把病人带回家细心照顾。”
“我们公子是遇到过不少伤患病者,但大多数都是流亡的百姓,拖家带口的,公子不能将他们都养在府上,只能给他们看病开药,若是有妇女幼儿,便多给一些银两,有些是实在无力回天的,公子也会吩咐我们送些衣物草席,说起来,至今带回府里养伤只有您。”
连翘也算比谢澜星大不了几岁,大概是侍候谢澜星没那么多规矩约束,不似一般府邸里的下人那般唯唯诺诺,开朗是好事,但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
“您能好起来,我们公子可高兴了,最开始照顾您的时候,我们公子几天几夜没敢合眼,不是跟着洛王进宫去向御医请教,便是守着药炉翻看医书,那会儿,我,我和茯苓都以为您醒不来了。”
说完,连翘自己倒不好意思地笑了。
“还有,因为您醒了,所以公子安排了侍卫夜巡,晚上您若是有事,可以唤人。”
“无妨,多谢。”闻屿目光转向门外在药园里弯着腰割草药的小公子,一直没有移开。
浴桶里只盛了一半的水,恰好没过闻屿腰部。
连翘退下,闻屿才脱了上衣,谢澜星把方巾弄shi,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背。
shi薄的方巾碰着温热的躯体,仿佛他的手也跟着闻屿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烫。
终于,闻屿睁开眼,用搭在浴桶边的手握住他的指尖,“澜星。”
“嗯……?”小公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听他应得软黏的一声,闻屿也是一怔,而后抓着他的手顺着自己的胸膛缓慢向下。
小公子没有拒绝,没有挣开,听话的由他牵着手,眼里像覆了一层水汽,懵懂得闻屿突然有些不舍。
最终,他也只是让谢澜星的手碰到漫过小腹的水就放开了。
“澜星,水要凉了,我可以起来了吗。”
谢澜星眨眨眼,羞赧着给他跑去拿衣物。等扶着他快到床上时,却一个重心不稳往前摔,闻屿手快抱着他,两人交叠着倒在床上。
他们靠得太近了,鼻息也要交缠在一起那么近。谢澜星看进他眼里,被那双幽黑的眼睛上一闪而过的紫光勾去了思绪,一时竟忘了起身。
温热的手掌仍揽在谢澜星腰上,放眼京城也是身长玉立的小公子第一次发现在这个高大的男人怀里与儿时被父亲或是兄长拥抱时的感觉全然不同。
身下的躯体哪怕只是重伤初愈也是血ye蓬勃的,充满了力量感的,甚至……让人不想离开的。
谢澜星像要陷进那一片暗紫深空里。但他也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身体将要变化的地方,于是赶在失礼前,慢慢从闻屿身上下来了。
闻屿放开他,自己坐了起来。
肩头的伤又在渗血,他只是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小公子却紧张无措起来,慌忙想去找纱布。
“对,对不起,是不是很疼,我,我以前不是这样毛躁的……”
“没事,我没事,”闻屿将他拉回自己身前站好,“不怪你,你做的很好。”
谢澜星面有愧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澜星,”他叫他,“恐怕还要在府上再劳烦你照顾一段时间。”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