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峰配合地露出个还算和善的笑容。
云可心紧紧挨着厉轻言,抱着他的胳膊,像是落水之人抱着可以救命的浮木。
厉轻言原本是想让云可心和余三娘再休息会儿,等她们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再询问大福寨被屠的经过。
结果都没等他们问,余三娘就一口气把她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三天前,咱们寨子忽然来了一伙人,大概有十多个,全都带着兵器。
他们自称是战场上逃回来的逃兵。
他们不能回家,怕被抓住砍头,所以他们想留在大福寨生活。
寨主不同意,他觉得这群人并非善类,怕这群人会给寨民们带来危险。
那群人还挺好说话的,寨主不愿意,他们就算了。
但他们表示要在寨子里住一晚,等天亮再走。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且寨主也不想跟他们闹得太僵,便点头同意了。
谁知道……”
说到这里,余三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面色变得越发苍白。
云可心的情绪受到感染,身体忍不住又抖了起来。
厉轻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温声安抚。
“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云可心依偎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她只有他。
余三娘停顿了好一会儿,方才继续往下说。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那天我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只耳坠给弄丢了。
我直到夜里洗脸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个耳坠。
那是当家的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怕第二天去找耳坠就没了,但我一个人又不敢在夜里出门。
恰好当家的那天病了,没办法陪我出门。
我只能向住在隔壁的可心求助。
可心和她娘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们三人提着灯笼,在夜里离开了寨子。
我们去了河边,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那枚遗失的耳坠。
我们沿着原路返回寨子……”
夜色深沉,三人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因为找到了珍惜的耳坠,余三娘的心情非常好,脚步很是轻快,脸上一直在笑,时不时还要摸一下揣在怀里银耳坠。
周氏叮嘱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以后可得好好保管,千万别再弄丢了。”
余三娘使劲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除了重要场合,不会再戴这对耳坠,免得再弄丢了。这次实在是太谢谢你们了,这么晚还陪我出来找耳坠,明儿你们别做午饭了,来我家里吃饭,我给你们烧鸡吃!”
周氏笑着道:“都是邻居,帮这点忙是应该的,平时你们一家也经常帮我们。”
云可心没法说话,只能听她们聊,也挺开心的。
她如今梳着妇人发髻,做已婚妇人的打扮。
即便她和厉轻言没有圆房,当他们已经拜过天地,那就是正经的夫妻了,她的身份自然也就从少女变成了少妇。
三人边走边聊,眼看就快到寨子了,却意外发现寨子所在的方向火光冲天!
她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
余三娘撒丫子就想往回跑。
她的家人还都在寨子里面!
周氏却一把拉住她。
“寨子里面可能有危险,你和可心先留在这里。
我一个人回去看看。
若是没有危险,我会尽快回来找你们。
但如果我一直没有回来,就意味着寨子里面非常危险。
你们千万不要回去,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余三娘不愿意。
可周氏却一再恳求。
她主要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可心不会说话,哪怕遇到危险都没法出声,她身边必须要有个人陪着才行。
她又不能让余三娘一个人回去,那样太不厚道了。
最后她只能自己回去打探情况,把余三娘和云可心留在原地。
余三娘拗不过周氏,勉强答应和云可心留下来。
她们目送周氏急匆匆地往回跑。
她们都不知道,这一别,就是永别。
周氏一去不复返。
余三娘和云可心蹲在灌木丛中,一直等到天亮,都没有见到周氏回来。
她们很想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又因为周氏的叮嘱,不敢贸然行动。
最后她们还是听从了周氏的安排,决定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们先是附近一个山洞里躲了一天,然后又换去别的地方躲了一晚,肚子饿了就只能靠野果和野菜充饥。
直到刚才,她们发现有官兵在山中搜查,她们害怕被发现了,慌忙之下跳进了河里,很快就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