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楼阁时,已经第二天旁晚了。
梁王与周先生走了这么远的路,浑身都有些冻僵了。
周先生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楼阁,就藏这里?
二人走进楼阁,周先生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一点动响也没有。
梁王神色也是冷冷的,找了张破椅子,直接身子一翻,就上了楼阁,然后站在那里。
周先生只见他站在,便怔了怔,想了想,干脆身子一翻,他老当益壮,也是一个翻腾就上去了。
等他站在梁王身边,也是僵了,只见整个楼阁空空如也!连鬼影都没有。
得,不见了!
梁王站在那里,一张俊艳的脸似有狂风暴雨一般,手紧紧地握着,赵樱祈!
梁王跳下楼阁,周先生也跟着他跳了下去。
梁王沉着脸四周看着,只见四周全都是凌乱的脚印,刚刚他们进来太急,都没有留意到这些脚印。
梁王蹲下身查探了一下,魅艳的凤眸便眯了眯,“没离开多久,走!”
周先生一怔,老眼微闪:“石明村!”
二人便急急地跑出楼阁,便急急地往石明村而去。
只是,还不等他们走到村子,远远的就看到一行二十余人往他们这边走,领头的正是那个贺裴。
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彦西和彦东兄弟。
“殿下!”彦西兄弟激动地跑上前。
梁王却是冷冷地扫了贺裴一眼,挑了挑眉:“你们不是说不出手?”
贺裴气道:“我们四叔让咱们来!虽然我爹是老大,但其实一般拿主意的都是四叔,谁都听他的。”
“呵。”梁王轻哼一声。
那天来的老头子只有三个,缺了一个,显然那就是贺裴口中的四叔,那天刚好他不在吧!
梁王快步走过去,只见他们中间一个男子拉着一辆板车,上面是一件破旧的大衣,正裹着一团东西,包得严严谨谨的,只露头半个乌黑的脑袋。
梁王看着脸便是一黑,一把将那破大衣给掀了开来。
接着便露出赵樱祈那张雪白的小脸,梁王又气又恼:“赵樱祈!”
贺裴深深皱着眉头:“整个人捆得像粽子一般扔在破楼阁里,若非我们刚巧去了那,说不定都死掉了。”
躺在板车上的赵樱祈已经奄奄一息,梁王冷扫他一眼:“死便死了。”说着便解下身上的斗篷,往赵樱祈身上一盖。
贺裴一噎:“你不是说以后还有用?”
梁王道:“活着便留着用,死了就算了,用不着你费心。”
贺裴瞪大双眼,“我从未见过像梁王殿下这样的人!”
梁王呵呵了:“我也从未见过像贺小将军这样的人。前头是你们让杀,现在又埋怨我快把人害死了。”
贺裴倒抽一口气,我的天,他觉得自己跟这个梁王非常不合!
几人就这样一路往村子而去。
进了村,梁王和周先生几人又回到了上次那间屋子。
梁王把赵樱祈抱起来,贺裴黑学着脸,指了指一个房间。
梁王抱着人走进去,最后把赵樱祈放在床上,只见她小脸苍白如雪,白得似是身上一点血都没有,呼吸微弱。
梁王冷着脸捏了捏她的小脸。
“殿下。”周先生在外面叫了一声。
梁王便走了出去,只见一名高瘦的老者站坐在那里,一看便知是贺裴口中的四叔。
梁王上前道:“老将军好。”
“还叫什么将军。”老者摆了摆手,“老贺是个倔脾气,咱们老一辈便也罢了。但年轻一辈可不能真的白练了……你所说很有道理,你既然承诺了另有安排,那个娃娃若真的要跟着你,那便得相信你。”
梁王道:“谢老将军理解。”
老者很是慈祥,回头对贺裴道:“你们就去吧!把梁王殿下护送进京。”
贺裴轻哼一声,却点头:“是。”
梁王道:“在此之前,本王要前往沙州,办完再往京城。之前还有追兵,那便请贺小将军帮忙引开。”
贺裴一噎,已经开始布置任务了,但正如四叔所说,既然决定跟随,那只有服从和相信。
“这姑娘,就先放我们这吧,还是带着去沙州?”老者道。
梁王说:“先放这。”
他相信,这些人还是信守承诺之人,不会成他不在而杀了她。
沙州之事不容担搁,她又重病在身,不好带着。
那老者又跟梁王说了几句话,便让人安排饭菜,柱着拐仗回了自己家。
他所居住的小院中,一个苍老的身影正坐在庭院里,看到他回来,便冷哼一声,此人正是贺将军。
老者坐到他对面,微微一叹:“总不能因为咱们几个固执的老不死的毁了孩子们的前程。而且,就算他真的那么不可托付,不配孩子们的跟随,至少……护送他一程吧!便是孩子将来不用这份能力,至少给他们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