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如今,却只剩满心恨意。
这里哪是什么家?分明就是深藏着谎言和罪恶的黄泉路!
想到上辈子发生的种种,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回到那个“家”。但她现在别无选择,报警失败、一时半会儿也认不回亲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虞舒定了定神,低头钻进了漆黑chaoshi的单元楼。
虞建东家的门没关牢实,昏黄灯光从狭小的门缝流泻而出,伴着激烈的争吵——
“都怪你!肯定是你喝高了嘴巴不把风就这么给那臭丫头说了!现在好了!人家都告去警察局了!”
“臭婆娘闭嘴!别什么都推到老子头上!行了!现在追究她怎么知道的已经没意义了!既然她敢去警察局告老子,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东子,你有主意了?”
“这事还不简单?等她回来,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弄死她,死人还能跑警察局告密?”
隔着门板,虞舒将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死死捂住嘴,满脸震惊。
他们竟然知道她报警的事?还谋划要杀她灭口!
经历过一次死亡,虞舒知道,这种狠毒的事,虞建东夫妇绝对做得出来!
好不容易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不要再一次地死在这里!
来的时候百般踟躇,走的时候有如逃亡。
虞舒一口气狂奔出小巷,朝着远离西城区的地方拼了命地跑。
路灯一盏盏被抛在脑后;迎面的风刮得她睁不开眼;越发急促的呼吸里都是沉甸甸的水汽。
要下雨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穿过了多少条街,最后虞舒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扑倒在路边大口大口喘气。
差一点…
只差一点……
如果不是她恰好听到虞建东二人的争吵,她的人生就将再次葬送在那条Yin暗的小巷子里。
劫后余生的后怕让她忍不住shi了眼眶。
而此刻,乌云也早已拖不住沉重的水汽,哗哗下起雨来。
雨势凶猛。
整个城市顷刻间被滂沱大雨笼罩。
行人们纷纷抱头逃窜,拥挤的街道很快变得空空荡荡。
虞舒抱着膝盖在树下坐了许久,随着雨势渐歇,她也慢慢平复了情绪。
她不该哭,而是应该感到庆幸。
老天既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又让她恰好听见了虞建东二人的狠毒计划,这不恰好证明,公平正义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吗?
抬手抹了把shi漉漉的脸,虞舒心底一扫Yin霾,她定了定神,扭头四下张望,发现自己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同于西城区的破旧昏暗,这里霓虹绚烂,高楼环伺,不远处传来鼓点激烈的音乐和男女们的欢笑声,将寂静的夜晚搅出阵阵喧嚣。
虞舒揉着发麻的膝盖,慢吞吞站了起来。
所谓的“家”是不能回去了,她不是住校生学校也待不了,没钱加上是未成年,宾馆住宿也别想。
她要去哪里度过今晚?
虞舒把四周望了个遍,最终目光落在远处网吧闪烁的广告牌上,定住不动了。
现在她只有从书包里搜刮出来的20块钱,网吧包夜似乎是最合理的打算。
虞舒深吸一口气,小跑着冲进夜色中。
……
此刻,ST国际公寓前。
薄晏之单手搭着后颈,睨着跟前三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烦不胜烦。
“我已经到了,别再跟着。”
赵鸿盯着他受伤的手,不放心:“韩医生都说了,你那只手不能用力、不能碰水,晏哥你一个人住又没人照顾,我们不放心。”
一旁方明轩和陆启连连点头,表示附和。
薄晏之摸出烟盒,捏了支烟到唇边,陆启很有眼色地擦亮打火机递了过去。
唇边点燃一抹猩红。
薄晏之咬着滤嘴,继续赶人:“我是受伤,不是断手。”
“可你也不方便啊!”赵鸿接上话,“晏哥,你这刀是替我挡的,你这样,让我良心怎么过得去?”
薄晏之不为所动,冷冰冰下了逐客令:“都走,别让我说第三遍。”
知道他说一不二的脾气,赵鸿三人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只能作罢。
方明轩道:“那晏哥你注意着点儿,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
薄晏之颔首,眯眼咬着滤嘴准备回去。
赵鸿依依不舍地转身,一步三回头地叮嘱。
怕惹薄晏之烦,方明轩赶紧勾住赵鸿脖子,把人给拉走:“行了行了,别婆妈了!把咱晏哥当三岁小孩儿吗?”
“我这不担心他吗?这次是因为我才……”赵鸿正说着,眼尾不经意地扫过对街,看到抹熟悉的身影后,声音卡壳了一瞬,转而发出一声扭曲的惊呼,“我靠!”
“怎么了?”
方明轩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