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庙,后山上一座榆树娘娘庙,这对面掌柜家想给死了的老娘做个三年出孝,想办个法事来着,这俩娘娘庙的道姑“nai”“nai”就抢生意来了,回回如此,咱们也是习惯了。”
白英咳的撕心裂肺。
七茜儿便是心智再稳当,如今也觉着世界玄幻起来:“这,这没有听说过,这榆树娘娘还有旁个庙呀?便是有庙,燕京那边她都没开道场,如何竟在这边有道场了,再者,本地寺庙,道观竟没有意见么?”
这汉子冷笑:“谁敢有,从庆丰出来一路小南山,这就是榆树娘娘的地头儿,按照道理,咱们这些走四方的该年年供奉孝敬,娘娘偏不要这个,却开了庙场,咱们就不知道何意了?这能受几个香火?”
七茜儿吸气,她冤枉。
那大汉又说:“若说香火,咱能供奉的,当年和尚道士也没给咱们江湖出头,咱们就不认他们的道场,给娘娘又如何,可这与普通百姓也没关系啊,啧,娘娘这些徒子徒孙脾气到底难弄了些……”
完全能听出来的讥讽,就吃相难看那意思了。
七茜儿闻言,这脸就热辣辣,心里慢慢起了真火。
捞了锅底就没的卖,这家老板端了锅,湮了火,也笑眯眯的过来凑热闹道:“老客随意看热闹就是,咱们家里的道场若说给谁,咱们还是愿意给娘娘的,这就伺候不起了,娘娘也是贵人摊子大,一不小心整了俩庙~咱们都招架不住了……”
有整张桌子飞出来,摔了个七零八落。
饭铺老板便摆手道:“没事儿,她们打完了,自己家人回头总要商议个法子出来,我说黄镖头,你这是打哪儿回来的?”
原来这大汉是个镖头。
黄镖头吃饭颇快,他就打扫了下碗底,一抹嘴叹息道:“哎呀,原以为吃了个好买卖,好家伙,都送到江边了,商议好的接船竟没有来,这就水路不通只能回来了。”
一个铜盆飞出来,砸了路过“妇”人的脚面子,亏得劲道不大,那“妇”人含泪瘸拐的离开。
白英好奇:“没人管啊?”
黄镖头啧嘴儿:“管什么?谁敢招惹这帮子老娘们?走南闯北,也就百泉山界内的娘们腰粗,人有靠山,有点委屈就娘娘庙里哭诉去,好家伙!
转日一群道姑“nai”“nai”来围剿,打也不能打,告也不好告,好男不跟女斗,斗了这日子便不要过了,甭说这些道姑子了,俺家里婆娘现在是榆树娘娘庙里常客,这是胭脂水粉都舍不得买了,袖里有一文都要给娘娘买根线香请她受受。
嘿!也不知道听了些啥话,回来对俺各种看不顺眼,而后吆五喝六~啧,哎呀命苦啊……”
人家说完,扛着铁鞭大摇大摆的走了。
待他走远,七茜儿才好奇问老板:“本地~婆娘都挺厉害?”
老板收拢碗筷,边收拾桌子边调侃笑道:“那是,厉害着呢,可了不得呢,人家有撑腰的,一二般rou锅都放不下她们了,说要上天就得上,就恨不得端了小人的锅来顶灶了。”
待他离开,七茜儿便坐在那边寻思起来,又与白英道:“你说,这是管还是不管?”
婆娘家厉害点没错,可是自己多冤啊,好家伙,便是个小县,女子们都来供奉,这一年是多少钱儿?
白英却说:“那个,叔~啊,若说这庙的事情,咱还真不知道,可今儿这事儿倒是提醒我了,江湖上这几年却有几句话的,不知您听说过没有?”
七茜儿愕然摇头:“我在家里都呆傻了,怎么会听说这些,什么话?”
白英闻言一乐,便笑道:“北撞钟,南敲鱼,百泉的婆姨,金滇的小姨……”
她说到这里笑的很欢,看七茜儿困“惑”便解释道:“俚语溜子挺长的,北撞钟,南敲鱼说的是南北护国寺个人顾个人了。咱百泉山婆娘,好像都挺稀罕您的,就有样学样,养出个泼辣“性”子。
这金滇的小姨么,那边日子不好过,就有牙行买了大量的姑娘,教她们各种讨好手段,等收拾利落高价卖出,金滇那边的小姨娘是又温柔又好脾气,就很抢手。
叔,啥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成事的,您也别气,我倒是觉着泼辣些没错儿,您问我该不该管,我还真不知道该咋办……”
管了,不是断了百泉山女子们的仪仗么。七茜儿不吭气了,用手指拿着筷子敲桌面儿……
一声巨大的摔盆声传来,对面客栈有人大吼:“这买卖做不得了!老子不想活了!都滚出去!老子不办道场了!滚……!”
没多久,两拨道姑界限分明的出来,此刻倒是一致对外来,有一个满面刻薄的道姑对发怒的老板恶声恶气道:“老东家,你可想好了,你老娘可下面受罪呢,这人出生之后,吃了多少生灵,造了多少冤孽,如没了咱们超度赎罪,明儿老太太入了地狱火燎刀砍,可是你的不孝了!”
客栈老板胸口起伏,年纪也不小了,他就气的有些摇晃,扶着门板反驳道:“我家里的生计都被姑“nai”“nai”们砸了,我还办法事?明儿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