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坚持一节课,三十分钟,能做到吗?”
吴淼正想说,那有何难。忽然想到他好像只能坚持十分钟,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
周建业撩起眼皮,看一下大外甥,就移向林宁宁,“过来——”
砰!
众人吓一跳,周建业手中的牌掉在地上,“什么声音?”
周建军想也没想就说:“哪家孩子又在爆米花。”
“大院里也有炸米花的?”周建业不信。
魏芝兰开口道:“爆米花的进不来,孩子又想吃,也不知道去哪儿弄得,前几天刚弄过来的时候一早就炸,吵得大院里的人都要揍他们,才把时间调成上午。”
“声音这么响,应该离咱们很近吧。”周建业道。
魏芝兰指着西边,“中间隔两家。”
周建业捡起牌往桌上一扔,就喊保姆阿姨给他弄几斤大米。
魏芝兰不禁问:“你不是不爱吃吗?”
“我媳妇爱吃。”周建业拉起林和平就朝厨房走去。
魏芝兰看到林和平脸上的无奈,张了张口,看到林宁宁和吴淼跟上去。魏芝兰把想说的话咽回去。
随着林平安和林安宁也被他叫出去,魏芝兰就转向他老伴儿,“建业上次说和平要忙事业,没空照看孩子。前几日又说,和平不想生孩子,他想要孩子。我总觉得和平不想生的原因是建业。”
周建华道:“您没感觉错。周建业那个德行的,也就是人家脾气好,换成他之前那个,他听人家的话转业,人家也得跟他离婚。三十多岁的人,还跟没长大似的。瞧瞧他刚刚说的什么话,‘我比尔等凡人聪明’。他该庆幸把宁宁捎带进去,不然我非得骂他。”
魏芝兰皱眉,“我在和你爸说正事,你先别嚷嚷。”
周父问大儿子和儿媳妇:“校领导怎么说?”
周建军:“被建业说中了。但有个前提,那边真缺老师。”
魏芝兰道:“教育荒废十年,除了大城市,就没有不缺老师的地方。”
“妈,你们在说什么?”周建华忍不住问。
魏芝兰道:“别问了。这事你们不能知道。忍不住说出去就麻烦了。”
周建华还想说什么,被吴安家拦住,“爸妈,连我爸妈也不能说?”
周父微微颔首。
吴安家道:“我们权当没听——”
砰!
又一声爆米花的声音传来,吴安家吓一跳,扯一下周建华,出去看看。
俩人一走,周父就问大儿子,“去多久?”
“一年半,三学期。”周建军道,“学校那边说,这次支教也会写在履历上,对以后评职称有好处。”
周父抬抬手,“这些都是小事。到了那边盯着点建业,别让他由着性子来。你俩现在这样,他再离婚,我和你妈就没法在这四九城呆了。”
“我们知道。”周建军道,“爸,妈,你们也别想这么多。建业跟和平都是离过一次婚的人,敢结婚肯定就没想过离婚。除非建业犯了原则性错误。”
周父叹了口气,“道理我们都懂,可毕竟不在跟前。”
“坐飞机也快。”段芬芳道,“爸妈,我们明年春节要是不能回来,就让建业来接你们。免得我妈闯进来,年都过不好。”
魏芝兰道:“这事还早。你们——”听到脚步声,帮把话咽回去,起身道,“炸好了?”
“还没有。”林宁宁推门进来,“伯母,我,我姐夫说要糖水浇在大米上面,然后再爆米花。”
魏芝兰无奈地摇头,“都没他会吃。等着,我去化糖水。”
周建业确实不喜欢吃,但刚爆出来的很香,周建业抓一把放嘴里,觉得味道还行,又想到他家十几口人,又让林宁宁去拿五斤米。
林和平忙拦住,“做那么多吃不完。”
“吃不完留咱们路上吃,反正一时半会不会返chao。”周建业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次日跟周建军出去看房子,又撺掇他大哥在学校附近买处商品,忽悠他姐南方娶儿媳妇都不要三大件,改要房子,把几家的钱花的一干二净,也把他的爆米花忘了。
周家的日子很不错很不错,但老两口以前吃过糠咽过野菜,不喜欢吃米花也不舍得扔,以至于吃了半个月都没吃完。
周建军和段芬芳收到来自青州市的电话,收拾包袱顺便把剩的米花一块带走,老两口很是松了口气。
清河村村民紧张了。
老村长和小学校长把林和平买的床、炉子、煤球、电饭煲、书桌以及锅碗瓢盆灶归置妥当,把两间新房塞得满满的,还觉得简陋。
校长中专学历,一想到来的两位支教老师,一个是中专学校的老师,一个是大学老师,别提多惶恐和不安。
听闻老村长嫌简陋,校长跟着附和,“确实简陋。听说首都的老师住楼房,哪能住得惯咱们的房子啊。”
为周建军和段芬芳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