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打算给她娘买点好吃的。在供销社挑挑拣拣半天,把人家的饼干看个遍,也没舍得买。
正是因为不舍得,小半年过去,孙氏不但记得饼干的价格,最贵的那款就是周建业给她们买的,还记得一箱有八盒。
两箱就是十六盒。
孙氏想到这点,心脏顿时拧在一块,喘不过气来。
林和平无奈地同时好气又好笑,扶着她故意问,“您又咋了?”
孙氏连忙抬起手。
林和平:“要什么?”
“不——不要!啥都不要!”孙氏很怕很怕慢一点,林和平给她来一句,下次让周建业多买点。
林和平担心把她娘气死过去,没敢继续,“不要饼干?”
孙氏连连点头,呼出一口气。
林和平松开她,“那你还要给姥姥送去?你别说给姥姥,建业也不会说再买两盒。建业此时都该到镇上了。我咋告诉他?”
孙氏忙说:“我说以后别买。饼干都是面做的,不值那个钱。”
林和平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毕竟,两辈子就这一个娘,佯装松了一口气,“您也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你说今天。”
孙氏想说,你也没容我说出来。想到是她自己喘不过气,有口难言,又不好抱怨闺女,“建业花钱太厉害,很流水一样。你找个机会提醒他,以后不能这么花。”
林和平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也不是谁都能让他这么舍得。”
孙氏下意识想反驳,一想周建业没给自己买一颗糖,心底顿时有些欢喜——女婿孝顺。
琢磨好一会儿,孙氏道:“饼干那东西吃不吃无所谓,以后别买了。”
林和平很是敷衍地点一下头,“改买rou。”
孙氏噎了一下,抬手朝林和平背上一巴掌,“你故意的?”
“你确定什么都不买?”林和平笑看着她娘,“村里人问,建业来买的什么,你说啥也没买?”
孙氏又说不出话。
坐下墙边做活的几人听到母女二人争执起来,就觉得林和平能把她娘堵得哑口无言。可是没亲眼看到,几人又不能确定。
现在见孙氏憋得说不出话,林家的另一个邻居杨槐花笑着说:“和平她娘,我听见了。哪天建业空着手来,别怪人家不知礼。”
孙氏扭头吼道:“我们娘俩说话,跟你有啥关系?好好纳你的鞋底。”
杨槐花故意嗤一声,“你也就敢吼我。有能耐等你女婿回来,你也吼他——谁让你买的?有钱没地儿花了?给我!”
“你以为我是你?恨不得把自己闺女家搬空。”孙氏瞪她一眼,拽着林和平回屋。
林和平猝不及防,被她娘拽的踉踉跄跄。
杨槐花顾不上跟她吵嘴,大喊:“慢点!和平的胳膊被你拽断了。”
砰!
大门关上。
杨槐花吓一跳,忍不住跟和她一起做活的人嘀咕,“得亏周建业是个有本事的,不然就她的脾气,昨天能把人打出去。”
金桂花点头,“今天唠叨周建业不会过日子,人家真拎二斤rou上门,又该念叨人家抠门。这个老婶,不是一般的能唠叨。幸亏和平姐弟几个都不像她。”
“那也是因为和平、平安和安宁是她爷爷nainai带大的,宁宁是和平姐弟几个拉扯大的。”杨槐花说到此,想起昨天的事,“和平说她能把有家食品厂办起来,不是唬咱们吧?”
金桂花:“我觉得不像。凭和平二婚都能找个周建业那样的,就不是一般人。”
一直听她俩说话,没吭声的人忍不住问,“和平咋不去厂里?”
那是因为林和平没钱,去厂里也没用。
林和平在家安心过两天,等来了弟弟妹妹。
看到林平安和林安宁还没被岁月磨平棱角,眼中还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林和平就让林安宁退学,安心在家备考。
林安宁的第一反应是看她爹娘。
林老汉放下烟袋,敲掉里面的烟灰,道:“我和你娘早几年存的钱都盖房子了。”
正是他们家现在住的六间堂屋。
青砖瓦房,把林家家底掏空,还管林和平的二婶王氏借不少。
林老汉给孙氏使个眼色,孙氏进屋把钱拿出来。林老汉才说,“这个钱是你姐给的。”
林平安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林安宁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周建业想起林和平昨晚说,她大弟林平安成绩过得去,复读一年不应该比第一你考的差。让周建业帮忙打听打听,林平安是怎么回事。
周建业觉得不用问,林安宁没考上或许因为基础差,林平安纯粹是压力过大导致的。
周建业担心再不开口,林和平接下来就是让林平安辞职,“你们不想辞职也行。”
林和平不禁转向周建业,你在说什么。
周建业没理她,“和平让你俩辞职,是担心你们分心。其实人生不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