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各家一并要来拜祭的兄弟子侄。
顾家发于鲁南,顾长钧这一脉虽就只剩他自己了,但族中还是有不少亲戚的。
少女不说话,他也不急着问明来意,在书册后挑挑眉,比耐性,他没输过。
周莺还是先败下阵来。
三叔威压深重,叫人压抑得紧。
屋子里太静,又觉着好生不自在。
“三叔,我想……”
她开口,柔而低的话音惊动了瞧书的顾长钧。
他放下书瞧过来了。目光平静寻常,却总能叫她喘不过气来。
她脸蛋飞速红了,口齿不清道:“这回拜祭,我……我能不能……”
顾长钧道:“你也想去。”
他语气笃定,好像能看穿她所有的小心思。
周莺点点头,闷声道:“我想替爹娘扫扫祭台,亲自把东西烧给他们,和他们说说话。”
她说完,就屏住呼吸等待他的答复。
窗外传来呜咽的风声,透过窗隙吹拂得桌上火苗轻轻摆动。
她窈窕的影子就也跟着晃动了。
火光倒映在她水眸中,叫那对眼睛越发的晶亮夺人。
顾长钧喉结滚动,端茶迅速抿了一口,压下喉腔那怪异的涩窒,“行。”
他说的很低,很快,周莺甚至没有听清。
她长眉微挑,疑惑地瞧着他。樱唇轻启,迟疑地喊他:“三、三叔?”
顾长钧撑着桌案站了起来。
他的背影遮住一片墙壁,而后缓缓笼罩住她,手臂擦在她耳后,按住了她身后半敞的窗。
她被禁锢在他臂弯中,在他的身体与窗之间狭小的空隙间。
刹那呼吸滞住了。
她双颊火热地仰起脸。
这距离近的过分了……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若他就此吻上去,她会不会,顺从的配合了?
奇异的念头在心头闪过,巨大的浪chao在胸臆中澎湃起来。
他好像懂了,他近来重重奇怪的反应是什么。
那是一种本能,是男人的天性。
面对一个容色艳丽娇柔小巧的女人,难免会有的,那一丝丝绮丽的念头。
不过是电光石火间。顾长钧收回手臂,转身回到了案后。
那张黄梨木书案,隔着最安全不过的距离。
周莺呼吸一松,整个人瘫软地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中午十二点抽口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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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偏宠无度》,文案待改,会写一个甜甜宠宠的故事。
文案:沅婉家道中落,被舅父接来抚养,某夜被舅母设计将她送到了某位大人物的宿处。
一夜过后,沅婉醒来,那所谓大人物不见了,旁边却多了个玉树临风的年轻男人。
后来,秦王对这个可怜唧唧的小姑娘上了心。而沅婉终于认清了舅父舅母的真面目。
从此过上了甜甜宠宠,虐虐渣渣的幸福生活。
鞠躬感谢大家。
☆、第 27 章
八月初九, 是顾长琛的忌日。
清晨车马就自德胜门而出,朝着距京郊二十里外的顾家陵寝而去。
周莺上回出城,还是小时候, 虽养父一块儿去木兰围场瞧大人们狩猎。她在丛边见到的小兔子, 被一个黑面短须的武将一箭射穿了头骨。她脸色煞白立在旁什么都不敢说, 身后马蹄声起,一回头见三叔勒住缰绳坐在马上。
那武将忙把兔子一提, 上前来跟三叔行礼, 还粗声粗气的喝她:“走开, 死丫头, 别挡道儿。”
她又瞥了三叔一眼, 他毫无反应,从头至尾, 他都没有什么表情。
武将挥开周莺,一手提着野兔,一手过来牵了三叔的马。
周莺站在小山丘上,目送三叔一人一马远去了, 她垂目看见草丛上一滩深色的血迹,当晚回去就发起高热来了。
她想到三叔提着剑斩了人,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瞪着她的模样。
那惊惧好像已经刻到了骨子里,叫她想到三叔心底就不大自在。
那时的周莺怎么也想不到, 她会有一日语三叔离得这么近。
乘了一个多时辰马车,才到了陵寝,附近已聚集了许多人, 设了几个白色帐幕,长辈们在里头喝茶,小辈们往来穿梭着聊天,顾长钧的车马一到,人群静了下来,自然而然地排出一条路来,齐齐喊他“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