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哭丧着脸拿笔戳草稿本,?抱怨:“怎么全是错的啊……”
陆青折几乎把微积分的相关知识点给他重新上了一遍,他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比之前的一问三不知要好许多。
原先半蒙半猜的步骤放到现在来看,?可谓窒息,求证题写得强词夺理,漏洞百出,方饮不禁羞愧地捂脸,亏得陆青折忍耐力好,没笑出来。
“我写的时候在挂吊针,三心二意的,静不下心来。”方饮澄清,以示自己绝不是笨蛋。
陆青折问:“手还肿吗?”
“消了,那位大叔当属十佳护工,天天给我拧热毛巾。”方饮道。
把错的题目订正完,做了个简单的归纳整理,方饮感觉眼前发黑,被陆青折摁着趁热打铁,把正热乎的几张新试卷也给做了。
他还没能熟练掌握解题技巧,写得慢。陆青折耐心,陪他在这里消磨时间,坐在他边上翻他的专业课课本。
方饮瞄了眼,感叹:“唉,我们俩怎么没在一个系,一个院也好呀?”
“怎么了吗?”陆青折道。
“那我们就可以一起上课了,你可以包揽我的全科辅导工作,不过这些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方饮卖了个关子,故意停顿一下,再揭晓答案:“让你切实感受一下读这玩意有多痛苦!!”
天文学听上去浪漫,实际要学的有群论量子场论固体理论强关联体系理论等等等,还有粒子物理等离子体物理非平衡态统计物理等等等,其实是一门能把人虐得嗷嗷叫的硬核学科。
方饮看到培养方案时,大吃一惊,别说学明白了,他读名字都读不明白。
“想过转系吗?”陆青折问。
方饮垂头丧气:“想过呢,但我就对这些还算感兴趣,要是转走了,说不定别的院比这里更枯燥。”
他停住手上的动作,把卷子往陆青折面前一挪:“陆老师,小方同学交作业了。”
陆青折想要拿起来看,方饮却把手摁在那里,不让他拿。方饮商量着:“让我下课了好不好?”
“这张合格再说。”陆青折道。
不远处的护工打了个哈欠,手背在身后,在床边上的那条道来回踱步。偶尔往两位少年那边看一眼,见他们在认真读书,也不过去打扰,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机,背对着他们,津津有味地看家庭调解节目。
方饮乖乖松了手,把双手撑在凳子上,微微倾身,硬逼着自己去专注地看卷子。无奈的是,不过一会,目光就不自禁飘到陆青折的侧脸上。
到后来,陆青折都有些吃不消,和他说:“多看看书,少看我。”
“唉,我怎么回事?”方饮摇头,随便打开了一本书。
陆青折以为自己话说重了,给方饮增添了思想负担,想补充点什么,哪想到,方饮抢先一步,压低声音说了句:“都怪你朝我眨眼睛。”
陆青折失笑,自己什么时候朝他眨眼睛了,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眨了,那又怎么了?
“眨一下,我的手心就发麻。”方饮轻轻说,向他捏了捏手掌,垂落下去时没再继续撑着自己的凳子,撑在了陆青折的凳子上。
离得太近了,像撑在腿上一样,陆青折下意识看了眼护工,护工捧着一包瓜子,沉迷于电视里的恩恩怨怨。方饮Yin恻恻道:“你再注意他,我就要吃醋了。”
陆青折转回头来,盯着卷子,卷子边上的手机亮了亮,是新消息提醒。没避开方饮,他随即打开手机,看到同班有个女生发来:有空可以聊聊吗?想和你说件事。
之前女生也找过几次陆青折,无一例外是问题目。但她没享受到方饮一般的待遇,陆青折只给她拍了答案,并且简单粗暴地把整张卷子全拍了,以免她后续再有别的问题。
今天又是来干什么?方饮挑眉,瞥了眼陆青折,陆青折道:“学学人家的求知Jing神。”
“她这是抱有不纯目的的求知!”方饮拔高了音量,拍了下陆青折的腿,干脆直接把手搭在他腿上了。
“高材生就是爱学习。”护工听不懂方饮在讲什么,但跟着啧啧两声。
方饮听到他声音,整个人一怂,想把手抽回来,没能成功,被陆青折的左手给捉住,牢牢摁了回去。
这些纠缠被桌子和沙发挡得严严实实,就算护工回头打量他们,也不可能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即便如此,方饮心里却七上八下,可怜兮兮地盯着陆青折看。
这时,护工忽然站起来,望向他们:“还没好呢?”
“快、快了!”方饮紧张道。
陆青折的手微微松开,就在方饮以为自己可以把手收回来的时候,对方换了个姿势,和自己掌心相对,遮掩在桌底下。
方饮欲哭无泪,自己就不该瞎碰他。
陆青折风轻云淡地和护工道:“叔叔,这里烧水了吗?”
“哦哦,你渴了是吗?我给你倒。”护工去洗手间洗杯子,再出来倒了一杯温水。
陆青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