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逃跑的能力。
“耿子天”和助手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
这一次,“耿子天”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他纠结已久的问题,“我以前认识你吗?”
助手也愣怔了一会儿,虽然以前也很耿子天见过很多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感觉特别熟悉。
他倒是没有像陆芸一样奇怪为什么耿子天现在醒了。毕竟既然陆芸和狼崽没事,想必他们也有办法让耿子天也没事。
他更加惊讶的是耿子天身上的那种熟悉的气场,以及他说的那句话。
语气和原来轻浮的耿子天完全不一样。
助手说不出那种奇怪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于是一时间完全呆在了原地。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是耿子天啊。”
“耿子天”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形象和处境,收起了那些想法。转身就想要逃跑。
但是助手怎么可能放任他离开,在他身后猛地伸出了手,然后将他拽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失去他钳制的古姳转身就跑。现在的古姳再一次恢复了自己的记忆,知道陆芸才是那个可以帮她的人,于是立刻冲了过来翻身上来,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却用眼神示意陆芸:“快,趁着现在。”
“耿子天”也悄悄地给陆芸使了个颜色。陆芸咬了咬牙,和狼崽一起带着古姳跑了起来。
反应过来的助手懊恼地提起木仓,对着远处一阵扫射,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他最终拿起木仓,泄愤似的怼上了“耿子天”的脑袋,却听他忽然温和地叫了一声,“阿瑞。”
记忆一下子被拉得很远。
似乎回到了许多年前的时候,他和顾勘还在一起玩。
顾勘长得好,家里有钱,所以一向不缺朋友。而当他找他的时候,就会这样唤一声“阿瑞”。
助手立刻就会出现。他那个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平平无奇的面貌,对着顾勘百依百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反抗。
他也是顾勘最好的朋友,两个人都有女友的时候,还一起去double date,就在这片小岛的沙滩上,一起享受阳光。
那个时候,顾勘就告诉他,“阿瑞,等我死之后,就会葬在后面的这个墓园里。”
他身体不好,所以是个享乐主义,活一天是一天,对死后的世界似乎也没那么多的恐惧。
助手听了,就道,“那我就在里面搭一个小屋子,然后在里面生活,继续做你的助手。说不定有机会,你还会回来看看。”
顾勘觉得很好笑,便开口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有意思。我死之后你就是自由身了,去哪里不好?非得陪在我的身边?”
助手道,“可是我是你的助手啊。你知道以前欧洲的执事吗?他们从小就被训练着对主人忠心耿耿,就像是我对你一样。我会永远守护着你,无论生死。”
他说到这儿,又想起了海边正在玩耍的女友,“不过,我估计我未来的妻子会觉得和很头疼了。”
“所以还是算了吧。”顾勘道,“墓园里那么多人,我也不会觉得孤独。你不用来陪我,偶尔来看看我就行。”
受顾勘的豁达影响,他们都不觉得死亡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助手甚至觉得自己可以释怀,完全能够走出去。毕竟顾勘是个有信仰的人,他死后一定也会去到他信仰的世界里。
直到顾勘被谋杀的那一天,看着被人拖走的顾勘父亲,以及听着其他亲戚的哭喊声,助手第一次发现,他接受不了这一切。
如果顾勘是正常死亡,那么他可能还会稍微能看开一点,但偏偏顾勘是被他那个杀千刀的父亲谋杀的。
这让他怎么能接受这一切?
助手看着眼前的“耿子天”,眼神发生了变化,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少爷?”
“耿子天”也愣住了,他后退了一步,“你是说,我是顾勘?”
虽然仅仅只有几句话的功夫,但是助手几乎已经完全确认了这点。顾勘的说话方式和眼前的“耿子天“几乎一模一样,他们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就是同一个人。
现在“耿子天”一副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样子,让助手痛心疾首,他也不在意顾勘上一秒还和自己对着干,热泪盈眶地道,“少爷,您回来了?”
他用上了尊称,这是很多年都没有的事情。自从和顾勘玩的好了之后,助手就被勒令不许再这么称呼顾勘。
他看着“耿子天”现在蹙起眉头的样子,感动的眼泪都已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
当年的顾勘就是顶着这样的表情告诉他,“阿瑞,不要这么叫我,显得我们生疏了,我们既然是朋友,那就应该去掉尊称,我叫你阿瑞,你就叫我顾勘就好。”
他想着,还笑,“阿勘太难听了。”
现在,故人的笑容已经远去很久,助手控制着自己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