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面一起,组成了一个由ye体组成的密闭空间,纪绒被关在里面,再不逃离,就要逐渐窒息。
他大张着眼睛看赵泽成慢慢贴近了他。
快凑到一起的时候,听到赵泽成又说:“太久了。”
赵泽成贴着他吻上来。
在接触的上一秒,还是抵不过本能,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过赵泽成什么也没吻到。
他皱着眉头重新睁开,床面上已经没有纪绒,只留下几点不知名的光斑。
若是这时候某个气象基站的人还没有睡,点开卫星视角,就能看见国家以南密布了一大块黑压压的云层。
而云层之下的整个j岛,都犹如一片指甲盖那样小。
被周边汪洋的大海与瓢泼的风雨困在其中,显得有些单薄和可怜。
纪绒法力不够,别说变到另一个遥远的城市,他连j岛的边缘都到不了,竭尽全力,也只能到达距离岛上唯一一个港口还有几百米的地方。
风雨在纪绒出现的第一秒就侵袭了他。
密布的雨帘叫可见度极低,的雨滴砸在纪绒的脸上,更是叫他睁不开眼,风又大,只能寻着港口那点微弱的光摸索着半爬半走的前进。
拉远了看,纪绒则是j岛这块小指甲上的一只小蚂蚁,风也能刮走他,雨也能冲走他。
纪绒只能艰难地抓携着沿途的灌木,几百米的路,走了有十几分钟,才终于抵达港口。
这里是岛上除了付尹那栋楼,纪绒知道的少有的几个住了人的地方。
可能也是受了付尹的雇佣,在这里建了一间类似于售票处的小房子,每一天都有人留守。
纪绒浑身shi透地敲响了他的门。
两分钟后,睡眼惺忪的老人家披着衣服走出来。
他明显比纪绒有世面,不会像他,看见个人走在暴雨中,就大开了窗户喊着他过来。结果变成引狼入室,不得不逃。
老人家只开了一点门,挂着门锁语气不大好的问:“大半夜的,干什么?”
纪绒尽量贴近了门缝,让自己的声音不要被雨声打地七零八落。
“我想出海,去岸上!”
“不能去的!”老人家听明白了,也对他讲,“现在出去,要出人命!”
两个人扯着嗓子来回交流了几轮,老人家把会出事反反复复地说,但纪绒坚持要走,他便道:“那行!我不出去的!你自己开!”
老人家拿来一个比纪绒想象中简陋得多的钥匙,告诉纪绒:“有一辆是汽油船,快!你开那个!”
纪绒赶紧点头说好,他把钥匙一接过来,老人家便把门给关上。
港口的微弱灯光还在,但不足以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提供有效照明。
纪绒眯着眼睛在雨里一艘艘的找过去,才终于在一堆木质船里找到那辆汽油船。
虽说是汽油船,但看着破败程度,和边上的原始木船也没有什么差别。
纪绒上了船也没有遮盖,在微弱的光下,极为艰难地寻找着钥匙的插孔。
十分钟后,马达微弱的轰鸣声终于响起来。
十五分钟后,轰鸣声依旧微弱。
二十分钟后,轰鸣声依旧微弱,并且从原地传来。
纪绒有些手足无措,他反复地将钥匙插入并旋转,但发动机就好像一个老旧的风箱,除了一开始转动那一下有马力足些的声响,剩下的全像老头子在咳嗽,断断续续,听起来就很无力。
尽管j到一年四季都像夏天,可半夜的海边半夜的温度降低的快,被雨水不断浸泡,纪绒的手脚也开始冰冷僵直起来。
纪绒忽然就有些气急败坏,也没来由的觉得委屈。
几经失败还没能解决后,终于忍无可忍一般,用力往船上踹了一脚。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开不起来!”纪绒朝着船头大喊。
他蹲下来,在风雨里,抹了一把早被冲掉的泪。
“为什么啊,”纪绒把自己埋进膝盖里,声音小了一些,“为什么啊……”
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倒霉,为什么是他要经历这些,为什么赵泽成要骗他,为什么狐妖就非要吸取人类的Jing气…
纪绒本以为只要强迫自己不去想,有的东西就总会忘掉。
可原来一旦起头,这些千头万绪就还是这么清晰。
他两个月前在盘山公路上没能想通的问题,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也照旧得不到答案。
纪绒的人生好像一团乱麻,像破船上的老旧缰绳,本来在角落里呆着无人关注,也便算了,偏偏要来一场大雨,将它冲出来,叫大家都看见了。
可最后,再大的雨,也冲不散它,到头来,还是乱七八糟的一团,又被重新扔回角落里。
纪绒哭的伤心。
船上出现不寻常的颠簸他也没发现,发动机的声音变了他也没发现。
等纪绒反应过来,船已经开出去好远,发动机突突响动变得高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