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疼的发出一阵抽搐,眼前一片漆黑。
如果说之前的黑色如老旧的电视机,发出雪花般灰白黑的。
那现在,就是暗无天日。
程研肖摔倒在地,他连痛呼都无法做到。
似乎只要从嘴里逸出一丝呻yin,他的生命也会随之流逝掉一般。
“哈!哈哈!!”詹简言松开酒瓶,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发出一阵欢快的笑。“死了,你现在死了,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程研肖看不到人,只能听到詹简言那疯狂的声音,紧接着他却感觉到詹简言再次握住了插在他胸口的半截酒瓶,用力向外一拨。
程研肖脑海里突然闪过——如果他今天死在这了,霍琅会不会后悔一辈子?
因为他们最后一次相处,竟是不欢而散的。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在詹简言拨出瓶身的同时,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前挥出一记重拳!
伴着赫赫风声,那短促有力的拳直击在詹简言的鼻梁骨上,程研肖敏锐的捕捉到一声脆响。
——他的鼻骨断了。
詹简言惊叫一声,身子撞在半人高的扶手上。作为武器的破碎玻璃瓶摔落在大理石上,碎成数瓣。
詹简言急急变下腰想拾起’武器’,却被鼻子里传来的痛感给逼的不停嚎哭。
此时,程研肖前胸后背都已被血染透,周围的人尖叫着绕着他往外跑。
他手脚冰凉一片,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台阶上。有血水顺着台阶缓缓下流,留下一地艳丽的红。
詹简言哭着捡起其中一块裂成刀刃模样的玻璃片。这片玻璃边角峰利,詹简言却像没有感觉似的紧紧捏着。他脸上带着澎勃的怒意,“你,你敢打我?你竟然打我?打我?”
他的脸上全是愤怒,双眼却因为鼻骨的断裂不可控制的流淌着泪。
他现在就像个彻头彻脑的疯子。
“你要死了你知道吗?”他说着又忍不住兴奋起来。滑腻舌头在唇上慢慢的舔了一圈,略有些凝固的血ye在他的唾ye里融开。他疯狂道:“你的血好甜呀!都给我好不好?”说着,就将长窄的玻璃片指向程研肖。
“我、我吃了你的话,会不会就变成你了?然、然后霍琅就会爱我了对不对?他就会和我结婚了对不对?”他的神色愈加亢奋,笑着冲到程研肖身边,半跪在在台阶上。“我、我现在就来割下你的头,给、给我装上!”
他手里的璃玻片高高举起——!
程研肖心里mmp,本以为是无妄之灾,没想到还是霍琅这王八蛋的锅!
强大的求生欲让他拼尽全力举起手,挡住那个疯子扎下的玻璃片。
血rou被扎入的声音粘腻又恶心。
霍简言微侧着头,对这一击被程研肖的小臂挡住而非常不满,他站起身,疯似的踢打着起倒在血泊里的程研肖。
程研肖抖着手,缓慢又理智的抱头,保护着身体的重要位置。
但这具孱弱的身体却受不了这致命的出血量,他开始感觉呼吸困难,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抽搐。
霍琅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长达十余个小时的飞机里,他的心从末有过的慌乱。短暂一次闭目养神中却出现程研肖倒在血泊中的景向。
下机后,他急急赶向夜色。
现实似乎影射了他的梦,他看到夜色里疯狂涌出无数人,他们神情慌乱的聚扎成堆讨论着,有无数警车停在外围,车顶闪烁着的灯发出一阵阵让人心慌的警笛。
霍琅的不安感更重,他挤开汹涌逃离夜色的人流。像一条逆流的鱼。
因为紧急辙离,夜色里的灯光已经全部打开,整个场地一览无疑。
霍琅一眼就看到了人群真空带躺在血泊里的人。
他只感觉胸口一窒,竟然有种瞬间落入冰窖的窒息感。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过去,又是怎么把那个伤害着程研肖的人甩飞到吧台里。
即使再细的血管也无法让他颤拌一下的手此刻不停的打着颤,他用力的深呼吸着,抱着血泊里脸色衰败的人。
“别,别怕。”霍琅说道,他急急脱下外套,将程研肖的快速包扎止血。“没事的没事的,我在我在没事的。”
程研肖已经陷入了昏迷,只有他不停抽搐的身体回应着霍琅。
霍琅高大的身影剧烈颤抖,似秋日冷瑟风中的一片落叶。
他的眼眶通红,抱起程研肖快步往外走。
夜色的人流量巨大,无数人疯喊似的要出去,人群里面出现了踩踏事件,情况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的人流都挤在了门口。
蒋小军远远望了一眼后就发动车子来到夜色的侧边,油门加足对着墙直直撞了进去!
车子是好车,但夜色墙壁的质量也不错。蒋小军接连撞了三下才把夜色的墙撞出个窟窿来。
霍琅抱着人从窟窿处走出,急急上了车。
“去圣德医院!快!”霍琅的声